仿佛腦海中靈光一閃,胡巴壹憶起第二層墓室中的那盞不熄明燈,立刻恍然地回應“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見狀焦急的王凱旋催促著“你個老頭就不能痛快些嗎?知道了什麼就說吧!急人呐。”
維持住身子平衡,胡巴壹深深呼吸一聲,理清楚思緒,解釋道“我記得,在我們去往第二層墓室時,我留意到除了龍骨燈與引路童子共九盞永續長明燈之外,還有盞巨大的牛首燈具藏於身後。”
王凱旋不解“怎麼還有個牛首燈,我們可都沒見到呢。再說那最初的九盞都還沒個答案,你這就又跳出來了個大一點的?”
胡巴壹解釋道“它置於童子之後,隻是長時間過去,燃料燃儘不易察覺,但我親眼所見。而且我一直以來有個疑惑,這些永續燈對應了哪些特定的死者。現在的異狀讓這一切謎團揭曉了。”
“十個永續燈,已有六盞屬鮫骨燈對應獻王夫妻以及前三代屍骸與投影骨架。童子那三盞,我們忽視它們本身的含義,所以沒尋到對應。其實那三盞燈代表的就是童子自身。”
“我發現的牛首燈則指向一般認知無法觸及的事物。因此,即使到了這裡最後一間陵室,我們也找不出獻王真正對應的事物所在。”
王凱旋聽完一頭霧水,連忙追問“聽上去像那樣,這牛首燈具代表的應是獻王本人,可陵墓這麼點大,哪裡會有他的什麼‘本體’?”
但胡巴壹搖頭否認“不,牛首燈具對應的是這片山穴墓室!”
“山穴墓室?”莎莉·楊自然不明就裡。
胡巴壹接著說“如我所想,這是巨大的千年幽魂香菇之槨。”
“幽魂香菇?講具體點好嗎?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艱難維持平衡的王凱旋聲音變得嘶啞。就在此刻,寧小小插嘴解答“香菇又稱‘肉靈菇’,生長在陰陽衝撞或是失衡之地。它有兩個眼睛,一是太歲,另一是青忽。當它發育完全具備五官時稱為‘烏頭’,這種罕見珍稀的物事。”
“多年前,或許獻王偶然遇見了這地下沉睡的千年肉靈菇,為了填滿太歲的雙眼,他可能已將其妻置於菇頂,我們現在可能正好身陷在這枚菇肉太歲的軀殼之中。”
莎莉·楊接過話,“這麼說,我們在那條通往內間的路徑中遇到的人偶通道……其實隻是一株‘烏頭蘑菇’的一個瞳孔?”
說完,她凝望周圍黑暗空間中隱藏的秘密,眼神顯得既深沉又堅定。
“肉芝”被稱作萬物之源,有人把生長在巨大撞擊區域特定點的“肉芝”,比喻成永生之靈,據說能食而重生。然而,“聚肉”則是被認為帶來不幸的惡獸,但這座陵墓裡的“肉芝”已經死亡,失去生命力,僅剩乾燥、堅硬的外殼,裡麵的“肉”估計已經被獻王轉化為仙丹。封存五官使其不再生長,隻偶爾溢出汙水,而內部已幾乎石化,直至我們的行動打破白牆,“肉芝”吸收空氣,這個罕見的原始生物才開始活動起來。
“獻王老頭的在哪裡?”王凱旋不忘探尋獻王真正的所在。
寧小塵輕鬆地笑了笑,答道“烏頭有兩個眼球,其中一個由獻王妻子擁有,那麼獻王必然持有另一個。這裡陵墓不大,一眼即明,可能存在的地方隻有棺木之下。據我推測,棺底應是烏頭的另一隻眼睛,也是獻王真身的所在!”
胡巴壹與王凱旋對視一眼,立刻互相攙扶著走近棺木,二人一起使勁將銅棺推開,一邊一個。雪莉·楊也趕快過去幫忙。
由於烏頭木槨仍在不斷蠕動,三人很快利用這個契機,合作推動棺木,顯露了一個平麵的洞口,像是人類軀殼。
望著洞口,雪莉·楊說道“下麵好像躺著具呢!”
聞言,王凱旋興奮不已,走近道“這很有可能就是獻王,等本司令下去把它挖掘出來,無論是燉煮還是清蒸任你挑,慢慢享受吧。”
寧小塵走近屍骸開口,望向下方“一旦肉芝外殼接觸到空氣便會再生,如今僅此堅硬的外殼就有這麼驚人尺寸,若是等到完全複蘇,我們可能會被困在裡麵,所以務必要迅速取得雮塵珠,離開此地!”
拔出大夏龍雀,寧小塵準備切割露出的部分邊緣,為了更快擴大洞口,他在大夏龍雀上注入了鵬鳥元氣。可是,剛接觸的那一刹那,像察覺了什麼危險一樣,屍骸的洞口瞬間擴散,顯示出下方緊握一顆圓球的身體。
“雮塵珠!”雪莉·楊瞬間辨識出了那珠子所在的腹部交叉之手。
“嘻——嘻嘻……”
“嘎啊——啊……”
忽然,墓室內回蕩起一陣熟悉的冷笑和尖叫聲,屍骸洞口下方開始塌陷,身影快速沉落。
雪莉·楊本能地欲邁出步子救贖,但寧小塵察覺到牆壁上突顯的人影,立刻抓住她的手臂拉回,並在刹那之間甩出手。
“嗖!”
虎爪猶如離弦之箭,精準無誤地捕獲了那枚被死者緊抓的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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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小塵握著飛虎爪繩索,手腕輕巧地抖動並收緊,將帶有珠子的飛虎爪重新收入手中。就在這時,牆壁上的凸起人影開始向四人壓迫而來,原本因見寧小塵拔劍而退後幾步的王凱旋和胡巴壹,現在已被那些伸出手掌的人形緊緊抓住。
"嗚!"
不幸的是,可能是命運作梗,胡巴壹首先遭遇掐住脖子,隻發出含糊的悶哼。
"塵爺爺,救我……"
相比起來,王凱旋則要幸運一些,儘管手腳被控製,但仍能求助。寧小塵本想再檢查獻王像,聽到王凱旋的呼聲後,隻好拉起莎莉楊向後退,騰出一臂對準人形間隙揮舞,直接將獻王像連同底部物品一起卷入小世界,隨即拉著莎莉楊疾步奔向被困的胡巴壹。
"鏗鏘!"
"嗤啦…"
半路上,出鞘的大夏龍雀迅猛斬落,烏頭菌棺伸出的人形應聲跌落,迅速變成一堆蠕動的"肉塊"。
在短短五、六步之內,寧小塵不知揮舞了多少刀劍,才趕到胡巴壹和王凱旋身邊解救二人。
",難道這些烏頭棺是用堆成的嗎?"
王凱旋脫險後忍不住怒罵。
"嘿,呃"
胡巴壹捂著脖子,深深地吸了口氣想開口說話,結果隻有兩聲乾咳。
察覺到二人並無大礙,寧小塵催促"快離開這裡!"
說著,他駕馭大夏龍雀在前方開辟道路,往原先出入的缺口而去。
"雮塵珠還沒拿回來!"
沒見到寧小塵先前的動作,王凱旋轉身欲返。
身後的莎莉楊立即回首大聲道"雮塵珠已經在手,快來啊!"
聞言,王凱旋心中釋然,幾步走到胡巴壹身邊,攬住他的一隻手臂,跟隨莎莉楊的步伐緊隨其後。
他們很快到達了剛進入時的人形缺口旁。不過這個本足以讓一人穿過的空隙已全被膨脹的烏頭菌棺填滿,彆說出口,連一隻黑驢蹄子恐怕也塞不進去。
"怎麼辦……塵爺……完全被堵死了呀"王凱旋看見莎莉楊停止,不禁焦急萬分。
麵對此景,寧小塵神情不動聲色,手腕輕輕轉動,大夏龍雀如刀斬向人形空隙。
"唰唰唰!"
猶如切開豆腐般,肉芝占據的那段空隙被切斷。烏頭菌棺主體仿佛察覺到鯤鵬真氣的力量,瞬間收回,露出可供通行的道路。
"緊跟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