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滴夠一半的血，時淩就甩開了苗予桃的手，眼底是濃烈的厭惡。
“下次再這樣，你就滾出苗家。”
“哎？”苗予桃眼裡錯愕，他做出委屈的表情，說“姐姐……姐姐討厭苗予桃了嗎？”
“我不過是想幫幫姐姐……”苗予桃的眼角落下一滴晶瑩的淚珠，接著如同打開了什麼開關一樣啪嗒啪嗒落得身上濕了一片。
“為什麼？”苗予桃扯住她的衣角，美人哭得梨花帶雨，讓人甚是心疼。
時淩算是看懂了，苗予桃不是沒入世，是他不會這裡的語言而已。
他懂的東西多了去了，時淩還真被他演過去，真信了。
“我帶你來苗家，是看你無依無靠，給你一個改變人生的踏板。”時淩抬手，用指腹擦去他眼角的淚，“你現在是做什麼呢？”
“發現了你的血對我來說有種不可抵抗力，你是要控製我？還是借助我，控製苗家？”
苗予桃聽了，瘋狂搖頭，再次撲進時淩的懷裡，說“是因為你是姐姐。”
“予桃，喜歡，姐姐，所以不想看到姐姐受苦……”
真摯的聲音帶著如重錘一樣的告白，時淩被砸得有些恍惚。
一點小恩小惠罷了，怎麼能配得上喜歡？
時淩站在成人的角度，分析種種利弊，對於苗予桃來說，這樣的買賣算不上劃算，甚至是賠本。
可，如果對於一個流浪的人來說呢？
沒有接觸過外麵的世界，在世界裡忍受著蛇蟲蟻獸的撕咬，風餐露宿，突然出現的溫暖，算不算一種“神眷”呢？
時淩沒有經曆過，所以不會換位思考，她還是隻當苗予桃的玩笑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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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
時淩勾唇一笑，這種東西，會害死人的啊……蠢小孩。
“下次，不要再這樣，傷害自己了。”時淩說著，收起來他的刀。
苗予桃搖搖頭，臉上的淚痕還沒乾，衝她揚起一個微笑“不好。”
“姐姐的病，還沒好。”
時淩皺起眉頭，看著那貌美的少年。
“我知道，有個東西叫交換。予桃和姐姐做交換吧。”
他說，好看的眼裡還綴著淚珠，可卻充滿了時淩看不懂的情愫。
“姐姐要是需要我，我會一直在。姐姐……教我，關於世界的一切，包括知識，情感……”
苗予桃歪著頭，小臉粉撲撲的，眼裡倒映的是時淩的身影。
穩賺不虧的買賣。
時淩的歎氣“你啊……你可彆後悔。”可是她表麵上裝得這麼正人君子，內心卻是無比的雀躍，簡直要歡呼出聲。
小孩子，真好pua啊，一下子就入套了。我真是秦始皇枕著胳膊睡覺，贏麻了。
苗予桃甜甜一笑“我不後悔。”
但願吧，以後懂得東西多了，可彆被自己現在的蠢話惹惱了，時淩如此想著，答應了苗予桃的提議“成交。”
回去後，時淩左右睡不著。
明明喝了苗予桃的血，她現在氣色又恢複正常了，但心裡總有種不好的預感。
……總感覺今天的決定會把自己賠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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