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有隱已經被這接二連三的襲擊弄得一點心情都沒了,他四肢在地上奔跑著,宛若草原上奔馳的鷹,敏捷地越過森林裡的每一棵樹。
而時淩被有隱叼著跑,不可避免地被樹枝掛到,沒辦法,有隱隻好動一下嘴,將時淩整個人含在嘴巴裡麵。
“哎?”有隱閉合嘴巴之前,時淩才剛剛反應過來,臉白得可怕。
“彆動,待會咬到你了。”有隱用靈力傳送聲音,如此說著,也算是變相安慰一下時淩。
“不是……我感覺我要混合著你的唾液滑到喉嚨裡麵了!你不會跑著跑著吞一口口水就連著把我吃掉吧!?”時淩說著,她奮力在有隱的嘴巴裡蠕動著。
“彆動。”有隱這樣也覺得難受,可是現在沒有其他辦法了,時淩的左手臂受傷,已經很久沒有由有隱馱著她走了,因為她抓不穩,會掉下來。
這個嬌氣的小公主,連騎馬都不會,更彆說騎狐狸了。
時淩沒辦法,隻好一點一點在有隱的口腔裡蠕動著,她一想到自己要是也含一個人,嘴巴裡都是鞋子泥土,便下意識地皺了皺眉頭,緊接著給自己蓋了一層結界。
外麵,追逐戰還在進行,有隱剛剛飽餐一頓,體力還夠,他看了一眼那座死寂的城市,城牆之內全是那個魔物的龐大身軀,一片紫黑色,還散發著一暈暈的黑色光煙。
城內又升起四條觸手,每一條觸手都如同之前那條那般,都長著密密麻麻的人臉,並且一直在說著混亂的話,許多人的聲音組合在一起,有隱在頭皮發麻的同時,還覺得耳朵隱隱作痛。
他沒看到,他的耳朵確實是流血了。
有隱一邊躲避著觸手的攻擊和擋路,一邊快速尋求著出路,一個沒注意,或許是觸手追得太死,他一下沒注意前麵的障礙物,結結實實地翻了一個跟頭,壓倒了一片樹。
時淩也體驗了一番天旋地轉,嚇得差點沒抓住時有隱的犬牙,回過神來便著急喊道“哥,你怎麼樣了?”
“摔了一下而已。”有隱回應道,時淩心裡也十分擔心,正打算說些什麼,有隱又再次動了起來,時淩腳下被粘液一滑,差點沒站穩,嚇得牢牢抱著了有隱的犬牙,失聲道“你下次提醒我一下行不行。”
有隱沒有回話,倒是時淩聽見了外麵十分接近的尖叫,想必是那些觸手身上的人臉在作怪。
時淩已經被有隱的口腔隔絕了外部的大部分聲音,她現在每次聽到這些人臉的叫聲都很不舒服,更彆說在外麵負責逃命的有隱了。
時淩探了探自己的靈力,這些天已經離開了風雪地,火係結界開的並不大,所以省下來不少靈力,她右手扶著犬牙,用受傷的左手放在了有隱的舌頭上。
左手經脈還沒斷,理論上應該可以,雖然沒有用過這一招,不過不試試怎麼知道。
她開始運氣,紅色的靈氣慢慢彙聚道左手臂上,經過手肘的關節處開始減緩了速度,最後從掌心接觸到舌頭上,靈氣融入了那身體各處的細小經脈裡麵。
有隱一下子就注意到了不對勁“你在乾什麼。”
“給你堵耳朵。”時淩說著,紅色的靈力通過皮膚底下的經脈彙聚到頭上,鎖住了耳蝸,隔絕了外麵的大部分噪音,有隱隻覺得自己的世界瞬間清淨許多了。
“咦,你還流血了?”時淩觸到耳朵的損傷,她說了一聲,等了半天,自己的身體不斷在滯空中飛來飛去,也沒等來有隱的一句話。
“我說你耳朵流血了!”
“嗯?噢。”有隱這個時候才回應,不過流血就流血,隻要不損傷器官正常使用,他倒是不在意,沒有什麼是比在這個狀況下活下去還重要的。
不過有隱大抵是開始變得遊刃有餘了,還揶揄了一句“你都堵我耳朵了,不知道我也聽不見你說話嗎?”
時淩本來覺得也是,可是後來仔細一想,又覺得不對,再一深思,便覺得毫無道理,氣道“什麼啊,我都在你嘴巴裡了,說話不就是聽共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