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明白,蘇瑾可是永安侯府的大娘子,若是永安侯府怪罪下來,彆說他,他們一家子都得完。
現在,他一個人送官,至少妻兒還能保住性命。
馬掌櫃落下淚來,跪下磕頭“謝大娘子開恩,千錯萬錯,都是老奴的錯,都是老奴的錯……”
餘下的話,也不必說了,因為人已經被押走了。
至於怎麼處理,是還錢還是坐牢,蘇瑾全憑衙門判定,至於她,不開口,不摻和,主打一個不操心,咱是來躺平,享福的。
然她這副做派落在謝徊光眼裡,少年對蘇瑾又高看了三分。
如果蘇瑾動用私刑,謝徊光隻會不齒,而蘇瑾直接把人交到衙門,隻能說大娘子光明磊落,又極富胸襟。
侯府大娘子,果然有氣度。
見事情處理完了,蘇瑾起身,對外麵圍觀的客人們道“從今天起,蘇記酒樓一切恢複如初,還望大家能來坐一坐,至於這些摻水的酒,我不打算留了,有想要的儘管來取,我分文不收。”
“嘩!”
人群嘩然。
大家見識了蘇瑾雷厲風行的手段,現在又被她的大氣震撼,不少人甚至開口道“大娘子氣度非凡啊!”
“大娘子有度量,佩服,佩服!”
“真不要錢?”
蘇瑾看著幾個探頭探腦的人影,笑笑“不要錢,不過不能哄搶,大家排隊來,老客優先,取完為止。”
話才落音,人們趕緊排隊,老客們當仁不讓站在最前麵,蘇瑾讓夥計去幫忙,夥計腿還是軟的,見蘇瑾罰了馬掌櫃沒有罰自己,這才鬆了一口氣。
但,他心裡的確也害怕了,知道自己以後得認真乾活才行。
瞧著人們有條不紊的排隊取酒,謝徊光這才起身,衝蘇瑾抱拳行禮“大娘子行事,晚生佩服。”
蘇瑾取了錢塞給謝徊光“佩服就不必了,這是賠你的錢,這是寫狀紙的錢,以後歡迎你經常來坐坐。”
開門做生意,笑迎八方客,蘇瑾決定,能多拉一個客人,就多拉一個,畢竟這可是男主,未來位極人臣,妥妥不差錢的主兒。
這叫潛力股,得抓住。
謝徊光也沒推辭,謝過蘇瑾,扭頭離去。
等人都散了,蘇瑾放了夥計一下午的假,關上酒店的門,叫來孫蘭家的,冷漠開口。
“接下來該做什麼,不用我來教了吧?畢竟管理鋪子,你可是有經驗的老人了。”
孫蘭家的連連點頭,今日蘇瑾的雷霆之勢,也是在給他敲警鐘,雖然有十幾年的情分,但蘇瑾那一句少不得他一口飯吃,也讓孫蘭家的無比清醒。
如果不好好做,將來蘇瑾也絕對不會留情麵,這一通敲打,讓孫蘭家的心有戚戚。
“知道,老奴先去找個不錯的掌櫃,而後把以前的廚子都找回來,再訓誡一下小廝,一定保證明天酒樓正常開業,酒啊菜啊都搞得實誠一點,無論如何都得把酒樓做起來……”
孫蘭家的誠惶誠恐的把自己能想到的都說了一遍。
蘇瑾點頭“搞完這家酒樓,再把其他鋪子的賬目都好好對一遍,做得好,我可以每月給你漲一兩銀子的月錢,如果做不好,我也不差多一張嘴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