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死了?”老虎朝時東的小腿處輕踢了一腳,玩笑地問。
時東臉上露出一抹笑容。
老虎見狀向他伸出布滿老繭以及少了一根小拇指的左手,時東用那隻沒有受傷的手回握他,借著他的力道直直的從地上站了起來。
老虎從口袋裡掏出一條陳舊的棉帕,將時東受傷的地方裹緊。“手帕洗乾淨還給我,弄丟了要你好看。”
時東會心一笑,哪個在刀尖上舔血的糙老爺們平白無故身上會帶這玩意。
伸手不見五指的房間內,床頭櫃上的手機嗡嗡地振動起來,顧知也雙眼倏然睜開,露出清明的雙眸,他將手機關掉,看了眼懷裡的零陸,她腦袋不停的小幅度左右扭動,睡得十分不安穩。
零陸被子下的雙腿忽然不受控製的蹬了一下,接著她呼吸急促的轉醒。
顧知也打開燈,發現零陸額頭上布滿了冷汗,碎發濕噠噠的貼在額頭上,眼角留有淚痕。她神色恍惚,似是還陷入在夢中沒有清醒過來。
“做噩夢了?”顧知也伸手想將她額前的碎發替她撫到一邊,零陸將頭往另一個方向移動了幾厘米,帶著將視線也轉向了一邊。
顧知也的手在空中停頓了一下後訕訕的收回,情緒卻掩藏得極好。
零陸垂著眼眸,臉上是她慣用的沉默不語時極為冷漠的表情,她用冷淡平靜的聲音說了句“抱歉。”後獨自起身踏進浴室後將門反鎖,自始至終沒有看過顧知也一眼。
顧知也表情變得沉重,他回頭望向浴室,眉心出現一道深色的線條。
零陸背靠著門,神情依舊恍惚,隻是其中又多帶了些沉思。
她深吸了一口氣,視線落到手腕上那根黑色的皮筋後怔了一下,隨即十分隨意的將頭發盤起,打開水龍頭,洗了把冷水臉。
待她的身影再次出現在房間內時,眼眶泛著明顯的紅。
“幾點了?”零陸問,開口時已經將剛才如亂麻般的情緒隱藏好了。
“兩點多了。”顧知也上前將她圈在懷裡,不由得猜想她剛剛到底夢見了什麼?
接下來兩分鐘沒有人說話,忽然,顧知也在零陸額角親了一下並問她“還睡嗎?”
零陸搖頭。
床頭的手機響了,零陸回頭望了一眼,果斷離開顧知也的懷抱去接聽。
“央央。”零陸話音還未落下,顧知也從背後貼了上來,擁著她,將下巴搭在她的肩頸處,零陸空閒的那隻手抓在顧知也的小臂上。
“陸陸,今晚有一個夜店舉行周年慶,弄了一個主題活動,咱們三個人一起去唄。”徐央央語氣裡是掩不住的開心和雀躍。
“孕激素這麼快就控製了你的腦子嗎?”零陸無奈。
“去嘛去嘛。”徐央央撒嬌。
“那你不許喝酒。”零陸肅聲警告。
“我保證不喝,今晚的主題是魅惑、優雅。”徐央央此刻正在衣帽間為今晚的瘋狂挑選服裝,她看了看自己的小腹,露出慶幸的表情。
零陸聽了直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