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一個起床的動作,零陸察覺到自己胸腔間那顆心臟跳動的速度就像一顆隨時會爆炸的炸藥一般。
她合理懷疑再這樣下去會活不到七十九。
雖在海邊,她卻時常覺得胸口處很悶,空氣中的氧氣好像很稀薄,不管如何大口呼吸她仍覺得不夠。
她頭痛得像是頭蓋骨經刀劈開似的,腳下軟弱無力,整副身軀都極度沉重。
饒是如此,她還是強撐著離開那張極具誘惑力的大床。
餐廳,張媽俯身垂耳,認真又恭敬地聽著顧知也的叮囑。
“記好了,我不在家的時候一定不能讓陸陸離開你的視線。”
顧知也放下手裡的刀叉,大抵是關心則亂,他昨晚遲遲無法入睡,一閉上眼睛腦子裡麵就控製不住浮現出她前幾日躺在醫院的那副了無生氣的模樣。
“是,先生。”張媽頷首,這項任務就像是千斤重的石頭,壓在她的身上,使得她有些惴惴不安。
“早上好。”零陸頭發隨意的紮在腦後,她儘力讓自己的語氣聽上去有活力一些。
“老婆,早。”顧知也在零陸距離凳子還有兩步的時候起身擋在她前麵。
他單臂圈住她纖細的腰肢,在她柔軟有些蒼白的嘴唇上親了一下“早安吻。”
零陸身體微微後仰,視線越過顧知也看向張媽,見她早就轉身離去整個人才放鬆下來。
“好吧。”她坐下後調整了下凳子和桌子間的距離“我一直沒問,蔣笑那起車禍最後是怎麼處理的?”
談話間隙張媽將早餐端了上來。
顧知也提前同張媽說過近幾日零陸胃口不佳,早餐不要準備那些乾巴巴的食物,得帶點湯湯水水才好。
張媽謹記於心。
零陸看著那碗放了紅棗枸杞銀耳桂花的酒釀小丸子,內心感慨,這一碗可真豐富。
“蔣母接受宋阮提出的一百五十萬賠款,拿到支票後立即寫了諒解書。”
零陸吃東西時臉頰像小倉鼠一般鼓鼓的,顧知也沒忍住伸手捏了一下,皮膚細膩,手感極好,這一舉動換來了零陸的一記瞪眼。
零陸回眸後腦子裡自覺想起蔣笑臨了時臉上的微笑,她大概是太累了才會在離開的時候毫無留戀吧。
“怎麼了?”顧知也見她拿著勺子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碗裡的食物發愣。
“沒事。”
“宋阮?和宋遊有關係嗎?”零陸說完後整個人頓住,這句話出口時絲毫未經大腦。
她看了眼顧知也。
“宋阮是宋遊同父異母的妹妹。”顧知也捏了捏她的耳垂。
零陸朝顧知也這側偏了偏身體,一邊吃飯一邊睜大眼睛看著他,滿臉都寫著我對這個話題感興趣。
“準確來說宋阮是宋父的私生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