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小孩都喊她“小啞巴”隻有周庭樾不嫌棄她不會說話。
他一聽到彆人喊她小啞巴就會很生氣,好幾次都差點和人打起來,好在零陸及時拉住他。
她隻是緊緊抓著他的手,朝他搖頭。
她雖然不說話但周庭樾理解,她怕他受傷。
不管周庭樾和簡建明如何努力,直到九月份開學,他們都沒能成功讓零陸發出聲音。
簡建明愁得晚上睡不著,九歲正好是在學說話學交流的時候,零陸就是不願意張嘴,萬一真成啞巴了怎麼辦?
他一籌莫展。
開學報到那天,簡建明牽著她去學校,他私下找到班主任。
“老師,我們家陸陸因為受了些刺激,現在語言功能有些問題,還要麻煩您稍微顧著她點。”
班主任是一位很漂亮的剛畢業上任的大學生“沒問題,您放心,我會看著點的。”
下課之後同學們都成群結隊的在操場上瘋玩,零陸一個人孤單單地趴在桌子上望著外麵發呆。
每到這個時候,周庭樾總是會很湊巧的出現“猜猜哪隻手有東西,猜對了我就給你。”
零陸開心的看著他,假裝思考,實則是隨便點,因為不管她能不能猜對,周庭樾最後都會把掌心那顆糖遞到她手上。
周庭樾比零陸大兩歲,高一級,兩人一起上學,一起放學。
這樣的日子沒過多久,小啞巴這個外號在整個學校傳開了。
一天,回家路上,周庭樾和她肩並肩走著,一群調皮的小孩走在他們身後,不停的用小石頭扔他們。
嘴裡還不停用譏笑的語氣喊“小啞巴,周庭樾的老婆是小啞巴。”
他們以此為樂,並不知道這些話會對一個心靈有創傷的小孩造成多大的傷害。
“我妹妹才不是啞巴。”周庭樾生氣的朝這群人大喊反駁。
“就是小啞巴,不是啞巴怎麼從來不說話?”
周庭樾忍無可忍,“妹妹,我說好不讓人欺負你的,你乖乖在這裡等我。”
她的臉頰被曬得紅撲撲的,劉海被汗濕一綹一綹貼在額頭上,可愛得像一個洋娃娃。
她拉住周庭樾的手,不停的對他搖頭。
“沒事的。”周庭樾輕輕拍拍她的腦袋。
“小啞巴,小啞巴。”那群小孩越喊越起勁。
周庭樾將書包往地上重重一扔,揮舞著拳頭朝著那群調皮的小孩衝過去,對麵那群小孩仗著自己人多,將周庭樾推倒在地,一腳接一腳踹他。
零陸紅著眼睛跑上前想把周庭樾從暴風中心拉出來。
周庭樾抱著腦袋對著零陸喊“你彆過來,我不疼。”
他滿臉大汗,痛得齜牙咧嘴,雪白的t恤上全都是腳印,饒是這樣,為了不讓零陸擔心他愣是沒發出半點聲音。
零陸先是默默掉眼淚,到最後哇的一聲大哭出來,她一邊哭一邊喊“哥哥。”
時空仿佛靜止了,所有人都停下腳下的動作齊刷刷扭頭看著她,眼睛瞪得像銅鈴。
周庭樾先是一臉錯愕,接著開心地笑出聲。
“她真的不是小啞巴。”幾人麵麵相覷。
零陸上前將還震驚於她不是啞巴這件事情的幾人推開,用那雙含淚的眼睛瞪著他們。
“我知道你是哪一家的小孩,等我回家我就帶著我外公上門去找你家長。”
她一下子說話說得這麼利索再加上那認真又嚴肅的表情,倒是讓幾位小孩開始心虛起來。
周庭樾覺得此刻的她看起來倒是更像姐姐。
“道歉,”零陸義正詞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