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藏室的架子上放著眾多不知道是哪個朝代的花瓶以及各位名家的字畫,古樸厚重的氣息撲麵而來。
以至於最裡層架子上擺放的那幾排極為現代的各式各樣的相機出現在零陸眼前的時候使得她眼睛一亮。
“你還有這個愛好?”零陸望著同一型號不同顏色的幾台相機問。
“我大學拿的是雙學位,攝影和工商管理。”顧知也一邊解釋一邊拿下一台相機。
“那你研究生呢?”零陸問。
“經濟學。老婆,你跟我來。”顧知也拉著零陸找了張凳子坐下,他牽著零陸讓她坐在他的腿上,將打開的相機遞給她。
“我可以看嗎?”零陸指著自己問。
“當然,讓你多了解我一點。”顧知也圈住她的腰。
“這些都是什麼時候拍的?”零陸一張接一張照片翻看著,拍的都是動物和風景。
大概是在婚紗店的時候用去了太多精力,零陸此刻感到腰背一陣陣酸痛,她試圖靠弓著背來緩解這使人疲乏的痛感,可卻讓肩頸這塊更難受了,甚至有些頭暈犯惡心。
“十九歲那年暑假,和季軒先在非洲待了一個多月,然後又去了冰島,在冰島一直待到開學。”
顧知也察覺到零陸的臉色不太對勁,關切地問,“哪裡不舒服?”同時又摸了摸她的額頭。
零陸拿著相機的手無力地垂放在腿上,她搖了搖腦袋,“沒有,就是有點累,可能是因為天氣太熱了。”
海城今天有三十二度,已經是高溫了。
顧知也拿走她手裡的相機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讓零陸好依偎在他懷裡休息。
“你和季軒從小到大一直都呆在一起嗎?”零陸的聲音聽上有些氣虛。
“嗯。季軒來到家裡的時候年紀很小,爸媽說沒了父母的小孩,又養在沒有血緣關係的人身邊,心裡很容易產生自卑又敏感的情緒。”
“於是和老頭商量好,平日裡是怎麼對我的就怎麼對他。我們上學和工作的軌跡全都一樣,爸媽在經濟上給予的支持也是一樣的,唯一不一樣的就是顧氏的股份。”
“我作為掌權者所持有的顧氏股份會高出很多,季軒和爸爸一樣,隻有百分之二。”
顧知也說完後不放心地摸了摸零陸的臉,確認體溫是正常的之後才徹底放下心來。
“真好。”零陸不由得想到了她和零萱。同樣的配置,不同的教育,不同的待遇。
“那你們小時候吵架嗎?”
“吵架,也打架。”顧知也摸了摸零陸的頭發。“大多數時候都是我和季軒打起來,因為我們兩個人呆在一起的時間更多,吵得也就更多一些。”
“每次吵架或者打架,爸媽和老頭三個人會站在一條線上罰我們。要是顧知遠也在場,他不阻止或者他拉偏架的話,爸媽和老頭就會連同我們三個人一起罰。”
“顧知遠?”
“就是大哥。”
零陸心中生出一股羨慕,但是一想到她有外公和周庭樾後,這種羨慕便減輕到可以忽略不計了。
“在我六歲的時候,專門照顧我的阿姨避開我父母,不停地同我講爸媽和老頭把季軒這個外人看得比我這個親人還要重要這種話。”
“那時候小,不懂事,再加上這位阿姨又照顧了我很多年。我當時氣衝衝的對著季軒就是一頓亂捶,他一開始不還手,後麵估計也是氣急了。”
“大哥見我們兩個人打成一團他也不阻止,反倒站在我這邊。張管家看到後立馬把老頭喊了下來。老頭發了好大的火,之前都是跪祠堂,那天第一次被打手掌。”
“大哥被打得最狠。”顧知也眼神看著對麵那堵牆,當年的場景還曆曆在目。
“嗯?”零陸出聲反問。
“在父母和老頭的觀念裡麵,我和季軒打架那是我們兄弟兩人促進感情的一種方式吧,男孩子總是會調皮一些。”
“但是大哥加進來,就變成了我們兩個有血緣關係的兄弟霸淩另一位沒有血緣關係的兄弟。”
零陸內心突然感到惋惜,她沒親眼見過顧知也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