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難受嗎?”顧知也用手背摸了摸她那有點紅的臉頰。
“不難受了。”零陸輕描淡寫地說。她透過枝葉的縫隙望了望那極為刺眼的太陽。
心裡感慨著要是天氣涼爽就好了,這樣就能走下去了,不用再遭一次罪了。
她輕輕地歎了口氣,迅速站起身來,做出一副十分活躍的樣子,“我休息好了,走吧。”
顧知也道,“我在這裡等你。”他是無神論者,不信鬼神這一說。
零陸望向愜意的窩在顧知也懷裡的苗苗,“苗苗呢?和乾媽去嗎?”
“去。”苗苗激動得像條滑不溜秋的泥鰍。迫不及待地從顧知也的腿上溜下來。
“我拿個東西。”零陸伸出手。
顧知也並未把背在身前的包取下來,隻是人向零陸走近了些。
零陸的右手在包裡麵摸索了一下,笑眯眯地掏出了三張彩票。
顧知也……“老婆。”
“噓,你不許講話,除了講祝你發財四個字彆的都不許講。”
零陸的眼神裡是明晃晃地威脅,像是在說你要是講彆的,彆怪我和你生氣。”
“好的,祝你發財。”顧知也一本正經地講出這句話莫名讓人覺得好笑。
他望著零陸的背影,臉上帶著寵溺的微笑,同時又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
零陸虔誠地叩首了幾次之後,耷拉著眼皮,視線垂向地麵,雙手合掌,在心裡默念著她的請求。
正當她打算拿出口袋裡的彩票時,視線卻被眼前的竹簽所吸引了去。裝著竹簽的朱紅色木桶上麵寫著兩個大大的姻緣。
零陸臉上露出明顯的糾結之色。
“姑娘,是想抽簽嗎?”一旁的守廟老奶奶問。
零陸看向聲音來源,“是的。”
“你在心裡默念三遍你和你對象的名字以及問題,伸手去抓,抓完後我會為你問菩薩丟掛杯。”老奶奶慢悠悠地解釋著。
“好的。”
零陸閉上眼睛,再次雙手合掌,在心裡把求她和顧知也姻緣的問題連問上了三遍。
她睜開眼睛,呼地吐了口氣,彆開腦袋不去看木桶內的竹簽,把摸到的第一根竹簽拿出來交由老奶奶確認。
老奶奶把這根簽握在掌心,朝著菩薩鞠了一躬後丟下手裡的掛杯。
兩個平麵朝上。
她把竹簽放回其中,“姑娘,這支簽不是你的。你若想再抽,就要按照剛才的流程再走一遍。”
苗苗蹲在一旁,兩條腿貼在胸前,兩隻小手塞在大腿和胸前緊貼處。
從遠處看,她這個姿勢像是在拉屎。
苗苗睜大著滿是好奇的雙眼,一眨不眨地望著零陸的動作以及認真聽著她和那位老奶奶的交談。
從她那皺起的眉頭來看,顯然是看不懂也聽不懂。
零陸又按照之前的步驟再來了一次。
老奶奶握著竹簽再次向菩薩鞠了一躬後擲下手中的掛杯。
這回是兩個有弧度的麵朝上。
“姑娘,這支也不是。”老奶奶依舊把竹簽放回。
零陸不死心,按照之前的步驟再來了一遍。
“這個對了,一百零一千,去旁邊那麵牆上找到對應的簽,再去找那邊的老頭子解簽。”
零陸順著老奶奶視線的方向看去,靠牆壁約莫一米半高的朱紅色漆木架上掛了一排細長的白紙張,往下垂著。
漆木架旁邊有一張四方木桌,顏色看起來舊舊的。一位精神矍鑠的老爺子正坐在那張四方木桌邊氣定神閒悠哉悠哉地喝著茶。
“好的,多謝。”
零陸向老奶奶道謝之後牽著苗苗朝牆邊的漆木架走去。她從眾多的紙簽當中找到一百零一千,沿著邊緣撕下來後朝那位老爺子走去。
這位老爺子估計是專門解簽的人,他直截了當地問,“多少千呐?”
“一百零一千。”零陸把手上的紙簽遞給老爺子。老爺子看了眼桌子,示意她放在桌麵上便好。
零陸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