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件事情我記得很清楚。大學期間,隻要是陸陸出現的場合無一例外你都會用錢來買風頭。”
“不僅是針對她,包括就算有其她女性在場也是這樣。你隻能接受彆人把目光全放在你身上,不能接受在場任何一位女性的風頭蓋過你。”
“昨晚那通電話極有可能就是你唆使你媽去打的,你媽又慣會瞧不起人,指不定對著陸陸說了什麼難聽的話或者用了什麼陰陽怪氣的語氣。”
“真是一邊瞧不起人自己又沒本事一邊又想去吸朋友的血。跟你這樣的人交往真是倒八輩子黴。”
岑小昭帶著輕蔑的語氣指責。
“我沒有,不是我唆使我媽打的,我再說一遍我沒有。岑小昭,你自己內心陰暗扭曲才會把彆人想得那麼不堪。”
徐央央無力地反駁。
“有沒有你自己心裡清楚。我早就受夠你這種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做派了,誰不是爹媽生爹媽養的,你徐央央怎麼著的在我們三個人之間就格外高人一等不成。”
岑小昭這幾句話充滿了怨氣。
“你早就看我不順眼了是吧?不是零陸,是你。”
“岑小昭,你說的這些話聽起來好像是在為零陸討公道,但實際上說的都是你對我的不滿。”
“你自己攤上個吸血的媽媽,就嫉妒我爸媽對我好。你自己窮得內心扭曲就嫉妒我家庭富裕,你還說我善妒,你也沒好到哪裡去。”
徐央央用手指著岑小昭怒聲怒色地回擊。
“但是最起碼我不會利用朋友啊。而你,徐央央,連最基本的道德底線都沒有。”
“你可以眼睜睜地看著喝醉的朋友被兩個有過節的陌生男子帶走而絲毫不為所動。”
“誰敢跟你這種人交心?這不遲早會被你從背後一刀捅死。”岑小昭有些陰沉的目光緊鎖在徐央央那張又憤怒又憂懼的臉上。
徐央央無話可說。
零陸站在門口,將倆人的爭吵全都收入耳中,她的嘴角驟然露出一抹苦澀又諷刺的淺笑,瞬間即逝,快到像是不曾出現過。轉身離開了。
朋友聚在一起,又是在這樣的好日子,應該是極為開心無話不談的時候。
可是孤單卻像一陣又一陣洶湧的海浪一般朝零陸重重的打過來,把她拍往海域更深處,讓她在這片水域中無法呼吸,無法翻身。
零陸突然感到胸口處像是壓了個什麼重物似的。那種不管如何努力呼吸都無法讓空氣進入胸腔的窒息感迅速而又悄無聲息地出現了。
她快步往停車場走去,急需找一個安靜而又空曠的地方。
“太太,這是您的朋友讓我轉交給您的東西。”司機並未察覺出零陸的異常,他拉開門,好使岑小昭送來的禮盒出現在零陸的視線中。
零陸表情一怔,“哪個朋友?”
“穿著粉色裙子的那位。”司機恭謹地說道。
“我知道了。”零陸麵露疲憊,她關上車門,背靠車身,垂著腦袋,像個做錯事情的小孩似的。
司機再沒眼力見這下也看出來了零陸的心情不對勁,他走開了幾步,給零陸留出足夠的個人空間,但是又不至於讓零陸離開他的視線。
眼看就十一點半了,零陸心裡卻生出了離開的念頭,因為這裡的一切都讓她感到厭煩。
顧知也的車駛入停車場。
“先生,那不是太太嗎?”司機瞄了眼後視鏡裡麵正在閉眼小憩的人。
顧知也唰的一下睜開眼睛,視線一下就定格在了零陸的身上。她的神色落寞又惆悵。
零陸正站著出神,刹車的聲音以及靠近的腳步聲都沒能把她的思緒拉回來。
直到那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視線當中。
顧知也站定在零陸身前。
零陸抬起腦袋,朝他露出個並不快樂的笑容。
“在想什麼,這麼專注。”他吻了下零陸的頭發。
“發呆而已。”零陸再度垂下腦袋。歎了口氣,伸手緩緩環住顧知也的腰,把臉埋進他那寬闊的胸膛,深吸了幾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