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糾結。如果我現在表現得冷淡一點,我們關係差一點,那麼在將來的哪一天我知道你說的這些話全都是謊話的時候也不會傷心。”
“可萬一你說的都是實話,我又無端傷害了一個對我很好的人。”
“而且。”良久的停頓。“我有一點喜歡你,好吧,好像不止一點。”
麵對突如其來的表白,顧知也感到一陣狂喜在身體中跳動,他極儘誠懇地講,“是實話。”
零陸身軀一震,“你是個鬼嗎?每次都不出聲,還裝睡。”
她的聲音聽起來顯然有些惱火。隱藏的內心被人發現了之後產生的彆扭讓她無所適從,隻能用另一種情緒來掩蓋。
“不止一點喜歡是有多喜歡?”顧知也的手掌在零陸的腰間摩挲了兩下。
“我不想和你講話了。”零陸推開他的手。
“你昨天才說要和我好好講話,隔一天就不作數了?”顧知也直勾勾地盯著零陸。
“我睡著了。”零陸既想遵守她講下的話但現在又不想和顧知也說話,便找出這個極度蹩腳甚至都不用拆穿的謊言。
她閉著眼睛,把臉轉到另一邊。
一個輕飄飄的吻落在零陸的臉頰上。
零陸我忍。好吧,忍不了一點。
在第二個吻落下之前零陸伸出雙手抵在顧知也的胸膛前。
黑夜中,兩雙久久對視著的明亮眼眸能在彼此眼中看到自己的模糊輪廓。
“你不接我電話又不告訴我理由,我怎麼會睡得著。”顧知也捏著零陸額前的那縷碎發彆到她的耳後。
“老婆,我們換位思考一下。你在很遠的地方且確認我人身安全沒有問題的情況下,連著好幾天給我打電話我一個都不接,給我發的消息我也一條都不回。”
“你心裡會怎麼想?”顧知也溫潤的嗓音中聽不出半點責備,就好像隻是在日常閒聊一般。
零陸臉上寫滿了心虛,她率先移開視線。
“不接電話還有一個壞處。”
“什麼壞處?”
“一個平時動不動就無端失聯的人,等到她真正出了什麼事情大家聯係不到她的時候,所有人第一時間不是擔心她出了什麼狀況,隻會下意識認為她就是不想接電話。”
顧知也這幾句話說得溫柔又認真。
“這不就是狼來了的故事嘛。”零陸嘟囔著。
話說到這份上就夠了,顧知也用鼻尖蹭了蹭零陸的鼻尖,“晚安。”
“晚安。”
……
顧知也把工作往後推了一天,為了陪零陸出席易老太的葬禮。
正式的葬禮不僅會有媒體還會有來自不同行業的人,雜得很。再加上易家老宅裡頭連個攝像頭都沒有,顧知也著實是不放心讓零陸獨自前去。
說是葬禮,絕大部分前來的人真正的心思都不在吊唁已故之人身上。
屋內,來來往往的人三三兩兩聚在一起閒談著。
宋樊領著楊月和宋阮出現在易家的這一舉動在人群中掀起了不小的波瀾。
媒體對著身穿一襲黑色緊身旗袍的楊月一陣亂拍。
楊月不停地擺著各種姿勢,儼然把腳下那塊地當成了她的私人攝影棚。
宋阮則是低著腦袋,用手擋著臉躲到了一旁,擺出不肯入鏡的姿態。
周邊竊竊私語聲越來越大,許多上了年紀的婦人以及宅子裡的老用人都對楊月投去不滿的目光。
“一個吃絕戶的鳳凰男,逼死前妻讓小三上位就夠不要臉了,還敢帶著小三出來張揚。”
“她們的女兒好歹還有點羞恥心,知道捂著臉躲在一旁。這個楊月,穿成這個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出夜場。”
“要是我,穿成這樣我都不好意思出門。丟人現眼,一點規矩都不懂。”
楊月挽著宋樊的胳膊,畫著精致大濃妝的臉抬得老高,一副睥睨一切的傲氣模樣讓在場的很多婦人都心生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