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陸,推開你是不得已,我怕我控製不住。直接和你講實話又擔心你覺得我是在變相的暗示你。我看出了你不願意。”
“那你為什麼要說我胡鬨,我哪裡胡鬨?”零陸用手背拂去臉上掛著的兩顆淚珠,帶著哭腔問。
“我沒說你胡鬨,我說不鬨了的意思是不吵了。”顧知也溫柔地解釋。
“好吧。”零陸再度胡亂擦了擦眼淚,由於先前哭得太厲害了,眼淚止住之後她還在一抽一抽地。
“哭完了?”
“哭完了。”
“去洗個腳。”
“好。”
哭完之後的零陸感到一種切切實實的平靜。她的眼睛和鼻尖紅彤彤的,顧知也瞧著就心疼得緊。
他剛剛那些解釋的話也不知道零陸是聽到了還是沒聽到,反正當下是不發脾氣了,但也不怎麼想搭理他就是了。
零陸趴在床上,那陣強烈地抽泣過去之後還留下一些餘韻。被淚珠打濕的睫毛還未完全乾掉。
顧知也躺在她旁邊,一手放在她的背部輕拍著,語音繾綣地問,“你說你和一個內心敏感的小孩子有什麼區彆?”
零陸閉了下眼睛。那副不想搭理人的神氣加上閉眼睛的動作,有點像是在翻白眼。
顧知也想去親一親她那紅紅的鼻頭。
零陸咬著下嘴唇一掌把他推開並把臉轉了個向,將後腦勺對著他。
“太傷人了。”顧知也捂著胸口故作感慨地講,同時配上他那有些疲累的麵容,看起來倒真像是被零陸的抗拒傷到了。
沉默了兩秒,零陸轉過來,發現顧知也正在凝神看著她。她快速垂下眼瞼,酸澀的眼睛和哭到疲倦的身體開始扛不住困倦的一次又一次侵襲。
她的眼睛眯到隻剩下一條極小的縫隙之後又陡然睜大一點,反複兩次過後,耳邊響起一個溫潤且撫慰人心的聲音,“睡吧。”
聲音還未消失,一個輕柔的吻落在零陸的臉頰上,一直到她睡著,這個吻都還存在著。
顧知也緊擁著零陸,嘴唇貼在她那柔嫩的臉頰上,聽到她的呼吸聲趨於均勻綿長之後,他才安然入睡。
兩個小時之後,天空悄然蒙上一層薄粉,新的一天又要開始了……
零陸閉著眼睛在床頭櫃上摸索了幾下,眯縫著腫得難以睜開的雙眼把那二十個鬨鐘全關了。這二十個鬨鐘設置的間隔時間全都是兩分鐘。
做完這些,她把手機又放回床頭櫃上躺回被窩內,腰間那隻很沉的胳膊讓她完全無法忽視,但她可以假裝看不見。
顧知也掀開被子,起床,穿好鞋,走到放置在客廳的冰箱前拿出冰好的毛巾又回到床邊。
他用沙啞的聲音講,“消腫。”然後把毛巾蓋在了零陸的眼睛上。
零陸被突如其來的冰涼弄得打了個顫,困倦被趕跑了不少。
旁邊的位置突然下沉,那隻死沉的胳膊又搭了上來,顯然是顧知也又躺下來了。
倆人都知道對方沒再睡著,但都沒有開口說話。
腰間那隻不停摩梭的手指讓零陸明白顧知也心裡對她沒有不好的情緒存在。
可一直到公司,顧知也都沒有主動和她講話,這倒是讓她開始對她起初地判斷變得不確定起來。
“我去開會,手機不關機。”顧知也留下這句話就出去了。
“嗯。”零陸雙眸盯著屏幕,不去看他,像是百忙之中抽出點功夫應付他一下似的。
顧知也走了沒多久,他的秘書進來了。“太太,這是顧總讓我轉交給您的東西。”她伸出雙手把東西放在零陸的桌子上。
“謝謝。”零陸衝她笑了笑。
待秘書出去之後,她拿起桌上那個信封拆開一看。裡麵是一疊現金,全是大麵額。
零陸把裡頭的現金全都拿出來之後發現裡麵還有一張卡。她把那張卡從信封裡麵倒出來,用手指捏著認真端詳了一下之後上網查了查。
這張卡可以直接刷,也可以綁定支付軟件,有了這個東西乾什麼都會便利很多。
零陸的嗓子眼被感動的情緒哽住,滿心惆悵的同時又覺得很神奇。顧知也怎麼知道她昨晚在想什麼?
她把這兩樣東西又原封不動地裝回信封中,妥善地放進了包包裡麵。
顧知也一上午都沒有再回過辦公室,也沒有告知她,他的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