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儒卿最近又能看見那些東西了,一團黑影,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距離上次看見黑影時已經過去了兩年,她已經兩年的時間沒有見到過黑影們,還以為消失了。
她揉揉眼睛,講台上的教授唾沫橫飛,慷慨激昂。
那些東西向來出現在夜晚,夜色降臨之時它們便顯現出輪廓,逐漸變得漆黑,與夜色格格不入。
每當季儒卿向它們投去目光時,對方卻逃得飛快。
算了,沒有乾擾到她的正常生活她也不去理會。
這個秘密她沒有和幾個人提起過,畢竟不管誰聽了都會覺得她精神不正常。
季儒卿將這個秘密隱藏的很好,甚至逐漸習慣,認為這是正常現象。
“儒卿,今天探險你去不去?”同桌陸雅雅問她。
“你是文學社長還是探險社長?”季儒卿的思緒被拉回,但她不太想去。
她和陸雅雅同為昌大漢語言文學的學生,又在陸雅雅的極力推薦之下勉強加入文學社。
“文學的創作需要靈感,不然寫出來的文章沒有靈魂。”陸雅雅振振有詞,忽視了講台上慷慨激昂的教授。
“什麼靈感需要去探險才能找到?我不想去。”季儒卿回絕。
“唉,真是拿你沒辦法,我手上這張食堂自助餐的優惠券看來無用武之地了。”陸雅雅揚了揚手中飯卡,好歹認識季儒卿快兩年了,拿捏她輕輕鬆鬆。
“我覺得吧,出去走走也沒什麼不好。”季儒卿從她手中抽走,問道“幾個人?”
文學社總共就七個人,其他五個人完全靠陸雅雅的鈔能力強行挽留。
“就我們兩個,那五個人膽子你也知道,去趟鬼屋都能嚇個半死。”陸雅雅歎氣,滿朝文武竟無一人可用。
明明你也好不到哪去,大家半斤八兩,季儒卿腹誹。
“位置在哪?”季儒卿問道。
“就在城郊那個廢棄的火葬場。”陸雅雅滑動手機看導航規劃路線“坐地鐵就得花一個小時,然後轉公交車一個小時,再打車過去半個小時。”
“這麼偏的地方你是怎麼找到的?”季儒卿崩潰,哪裡是城郊,這個時間都夠從昌城到尚城了。
“那裡因為靈異事件都上熱搜了,現在已經成為網紅打卡地。放心好了,不會有危險,我們溜達一圈就回去。”陸雅雅抱著季儒卿的手臂“你不會不管我的對吧?”
她不會放著優惠券不管的,季儒卿就當陪她找素材了“行吧,反正下午也沒課。”
“好,那回去收拾下東西,我們在三號線碰麵。”陸雅雅約定好時間和地點,三號線可以直達她們要去的公交車站。
季儒卿下課便離開學校,她住的地方離昌大僅有一條馬路的距離。
她比約定的時間早到幾分鐘,季儒卿沒什麼東西可收拾,隻帶了充電寶和相機,她倒要看看那裡是否真的有鬼。
“儒卿,這裡這裡。”陸雅雅朝她招手。
季儒卿走過去,三號線的人不算多,還有座位。
地鐵上的一個小時人來人往,在公交車上花的時間比原定的計劃晚了一個小時。
顛簸了一路後,她們到目的地時已臨近傍晚。
“這裡還有飯店,先吃飯再去。”季儒卿有些餓了。
“沒關係,我帶了壓縮餅乾。”陸雅雅從她的萬能背包裡掏出一塊餅乾。
“你帶這個乾什麼?”季儒卿不愛吃餅乾。
“為了有探險的氛圍。就算噎著也不要怕,我有水。”陸雅雅一臉快誇我的表情。
“你自己吃,我餓了我要去吃飯。”季儒卿放棄與她交流,再拖下去天都黑了。
“哎等等我!”話雖這麼說,但壓縮餅乾哪有飯菜香。
一頓飯後,天已漸黑,路上找不到出租車的蹤影,打車軟件在這偏遠的地方不大管用。
步行過去差不多二十分鐘的距離,好在公交車把她們送往離目的地近一點的停靠站,不至於太遠。
“走過去吧,這裡也沒車。”
她們往火葬場走去,路上人跡罕至,夜色逐漸下沉,路燈在這都變成了稀有品。
即使有一兩盞路燈,它昏暗的燈光在濃重的夜色之下顯得尤為薄弱。
唯一清亮的光來自於月色,素白的月光投下輕紗般的柔軟。
現正處於夏末秋初,四處傳來此起彼伏的蟬鳴聲。
“儒卿,我有點害怕。”陸雅雅抓住季儒卿的袖子,不安地看向四周。
“怕也沒用,來都來了。”季儒卿隱約看見火葬場的大門。
火葬場破舊腐朽的鐵門被風吹動地吱呀作響,周圍雜草蔓生。
陸雅雅利落地帶上手套,從包裡拿出放大鏡,迅速進入狀態“地上有腳印,應該有人來過;門上的鎖是被暴力撬開的,它上麵有凹陷;雜草參差不齊,有人應該用刀割過。”
季儒卿用眼睛都能看出的東西,為什麼會用上放大鏡“你到底還帶了什麼東西?”
陸雅雅直接把包遞給她“自己看,我先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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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是誰還在害怕的?季儒卿接過背包,裡麵有望遠鏡、地圖、指南針,還有……桃木劍??
果然跟不上她的腦回路,季儒卿發現她人已經走遠“喂,彆分開了!”
好在季儒卿的夜間視力夠好,憑借陸雅雅手電筒發出的光找到她的位置。
“噓,彆說話,有人。”陸雅雅讓她蹲下。
“除了我們還真有人這麼無聊……”季儒卿突然瞪大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