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大南校區新開了一家咖啡館,那裡的咖啡都是手工現磨,正好符合陸雅雅的胃口。
“儒卿,下課陪我去喝咖啡吧,南校區新開了一家咖啡館。”陸雅雅的方向傳來一張紙條。
這節是唐子衫的課,他不允許有人在他的課上玩手機、聊天、睡覺等一係列不尊重他的行為。
“我不愛喝這東西,好苦。”季儒卿是甜食黨。
“陪我喝就行了,你吃甜點也可以。”陸雅雅又塞來一張紙條。
季儒卿隻好給她比一個ok的手勢,陸雅雅回她一個比心。
她們中間隔了個人,因為沒搶到座位不得不異地聊天。
唐子衫繞到她們座位附近,伸出手“紙條拿來。”
要命啊,季儒卿感覺學分不保,整個大教室上百個人怎麼就盯著她們。
他不應該當教授,應該去當高中老師,升學率保準蹭蹭蹭上升。
“剛才我提到了關於文章對話的要領,該如何描寫能讓讀者為此買單,有身臨其境之感。”唐子衫見陸雅雅沒有動作,他自顧自地講下去。
“最重要的一條就是要貼合人物性格,每個角色的性格不同,他們的語言表達與情感釋放也會不同。現在我請一個同學做示範。”
敢情在這裡等著她們呢?!季儒卿和陸雅雅的目光交彙,同一時間達成共識。
“你去。”
同窗之情的小船說翻就翻,她們比塑料還不牢靠的同窗情被唐子衫反水。
“季儒卿你來吧,把你和陸雅雅的對話情景再現,記得要飽含感情。”唐子衫為她讓出講台供她自由發揮。
關於唐子衫為什麼對她們兩個印象如此深刻呢,因為他是文學社的指導老師兼季儒卿的鄰居。
誰讓季儒卿有事沒事就向何悅瞳打小報告,唐子衫為此想過搬家。
陸雅雅顫顫巍巍把紙條遞給季儒卿,這不是一張普通的紙條,是傳出去可以身敗名裂的紙條。
季儒卿站在講台上,聲音很小“南校區新開了……”
“這樣不行,聲音大一點,記住要飽含感情,想想你當時是以什麼樣的心境寫下這段話的。”
這人絕對故意的,不就是她和悅瞳姐多講了幾句他的不是,至於這麼耿耿於懷嗎?
“唐教授,你真的要聽?”季儒卿確認一遍。
唐子衫點頭“快點。”
季儒卿飽含感情大聲朗讀起來,前麵喝咖啡的事情沒有什麼值得聽的內容,直到後麵畫風突變。
“儒卿,唐教授今天穿的好複古啊,好有港風電影男主角的感覺。”
——“那件衣服我爺爺都不穿,顯老。”
“這件衣服本就靠臉撐著啊。”
——“你是不是光看臉了?”
“對啊,你不會偷偷在卷我吧?”
——“這倒沒有,你沒看到他牙齒上有個菜葉嗎?”
“我們坐倒數第三排你也看得清?你不是近視嗎?”
——“誰說我戴眼鏡就是近視了。你仔細看看,上排牙齒上有一個小黑點。”
“我去,真的誒,我接受不了。”
在最後陸雅雅加了一個心碎的符號。
季儒卿的心也要碎了,全場鴉雀無聲,唐子衫的臉由白轉紅再轉黑。
他強裝鎮定“情感表達到位,很好體現了上課神遊的心境。”
不想誇可以不誇的,在季儒卿聽來是赤裸裸的諷刺。
下課鈴的一小段純音樂響起,打斷了唐聞舒那山雨欲來的表情。
在擁擠的人群中她們跑了,下課救了她們一命。
直到跑出教學樓,陸雅雅喊停“我喘不過氣了,我們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這件事本來就是我們有錯在先,我們給唐教授道個歉吧。”
季儒卿也確有此意“現在唐教授在氣頭上,我們找一個時間買點東西向他道歉好了,正好明天下午沒課。”
陸雅雅點頭“我有點渴了,去咖啡館吧。”
咖啡館的人有點多,她們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
季儒卿意外覺得店裡的咖啡香氣濃鬱,頓時來了興趣。
“我要一杯海鹽拿鐵,儒卿你呢?”
好貴,季儒卿發現最便宜的還是咖啡“和她一樣。”
店員是一個精致的女生,她的衣著華麗,麵容白皙,像是精心雕刻過一般,美的如同一尊瓷娃娃。
“哇哦,lo娘誒。”陸雅雅對漂亮的事物目不轉睛。
美則美矣,可季儒卿在她身上看不出一絲生氣。
“這樣方便嗎?”季儒卿看著她層層疊疊的裙擺。
“一種吸引顧客的手段罷了。”陸雅雅和她說話間,洋娃娃一般的女孩端著兩杯咖啡走來。
“請慢用。”女孩微微低頭。
陸雅雅端起一杯細細品嘗“好香。”
季儒卿淺淺抿了一口“嘔。”
好鹹,咖啡推出新口味了嗎?
季儒卿用勺子從杯子裡攪拌出一大坨鹽,還未完全融化。
“天哪,麻煩換一杯。”陸雅雅招呼人過來。
女孩走過來,彎腰致歉“實在對不起,可能是我把鹽看成糖了,我去給您換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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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儒卿現在急需另一杯衝淡她口裡的鹹味“儘量快一點。”
女生端起季儒卿的咖啡,卻不小心失了手。
杯子中的咖啡打濕了季儒卿的半個肩膀,白色的鹽粒順著咖啡滑落。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女生用餐巾紙擦拭,無濟於事。
季儒卿抓住她的手“你的手不僅往我這邊傾斜,還特意抖了一下,是怕潑不到我身上麼?”
她實在想不出為什麼對方要把咖啡潑在自己身上,自己和她沒有交集。
“對不起……嗚嗚嗚……我可以陪你衣服。”女生哭了起來,沒流一滴眼淚。
季儒卿鬆開手,顯得像她在欺負人。
“哭什麼啊?是你先把咖啡潑在彆人身上的。”陸雅雅看不慣她這副德行。
本來是想好好喝杯咖啡的,突然唱這一出,陸雅雅的好脾氣都磨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