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經周折,季儒卿拿到了範柒的身份證。
至於買票錢當然是何安安出,她隻買了他們三人的票,悟緣師徒的他們自行解決。
“我還是第一次坐高鐵。”範柒好奇的打量著周圍的一切。
車窗外的景色飛速向後退去,他們置身於連綿的群山之中。
“那你也不至於站著,怪傻的。”季儒卿玩著手機。
比起範柒,何安安更像一個適應人類社會的‘人’。
悟緣師徒在另一節車廂,季儒卿刷著朋友圈,看見兩分鐘前悟緣發的動態。
一個十多秒的視頻,開頭從悟緣的自拍開始,轉場拍悟道,再將鏡頭轉至窗外。
玫瑰花的光汙染特效將他臉磨成一張白紙,八九十年代的經典老歌傳來宋祖英的歌聲。
文案配著一篇小作文,eoji表情穿插在其中,不知從哪複製來的心靈雞湯與這次的目的毫無關聯。
這個比範柒還傻,季儒卿都不願意給他點讚。
一旁的何安安也在自拍,她仰起頭比著愛心,嘟起嘴巴賣萌。
季儒卿用餘光掃了一眼,她的特效也好不到哪去。
何安安的臉上本來就沒有瑕疵,居然還加上磨皮美白,誰帶動她的審美?
心好累,季儒卿乾脆開始玩遊戲,範柒探出頭問道“你這是什麼遊戲?我也想玩。”
看起來好有意思,還可以打架,自由度很高。
“忘記和你說了,你的手機隻能打電話發短信,帶不動遊戲。”
季儒卿給他的手機還是古早款,她自己都忘記什麼時候買的。
不過有一點好處,就是安全性高,防盜防患防走失。
“我能換一個嗎?”範柒無聊的時候起碼還能玩遊戲打發時間。
“你不是上班了嗎?自己發工資買一個不就好了。”
季儒卿算算時間他工作也有一個月了,交完房租應該夠買手機。
“發了,但是我沒有銀行卡,夏喬小姐就給了我現金。”
範柒拿到厚厚一遝時樂開了花,他從沒有體驗到如此沉重的手感。
“多少?”季儒卿伸出手道“該交房租了。”
“足足八千!夏喬小姐給了四千提成。”範柒下山的第一桶金“我放家裡了,回去給你。”
居然有八千?季儒卿每個月留給自己的生活費隻有兩千,連他的一半都沒有。
範柒的提成和夏喬的營銷離不開關係,季儒卿有段時間經常刷到貓咖小哥的話題。
大多數人奔著合影去的,買的套餐根本不用。
“才八千,我當一次模特拍小裙子的宣傳圖都有兩萬。”何安安揚了揚手機,賬戶餘額有五個零。
居然還是個小有人氣的博主,這果然是個看臉的時代。
悟緣師徒估計賺的也不少,在一條寸土寸金的地段開一個幾乎沒有人光顧的店,他們靠什麼賺錢的?
跟他們比起來,季儒卿才是原始人。
列車即將停靠站台,漁州站的站牌漸漸清晰可見。
有乘客陸陸續續起身,季儒卿搖醒範柒。
“準備下車了。”
“這麼快,我還沒坐過癮。”
範柒揉揉眼睛,一副還沒睡醒的樣子,列車平緩沒有顛簸,他睡的很舒服。
“沒事,你終點站下或者不下都可以。”季儒卿背好書包,確認一遍有沒有漏下東西。
列車平穩停靠在站台,季儒卿第一次踏上漁州的土地。
它和昌城相隔甚遠,加上沒有可玩性,季儒卿也就沒有將它納入旅遊名單。
漁州是座小城,沒有通行地鐵,方便的交通工具隻有公交車和的士。
“埋盒子的公園在哪?”季儒卿問何安安。
“我不記得了。我隻記得是個很大的公園,有很多樹,裡麵有遊樂場,附近有住宅和大商場,還有學校。”
何安安把能記得的東西都描述了一遍,唯獨不記得公園在哪。
好在可利用的消息還挺多,季儒卿根據她的描述在地圖上搜尋,符合所有條件的有三個公園。
“悅瞳姐家以前住哪?”季儒卿換個問題。
“這個我記得,我帶你們去。”何安安輕車熟路帶他們上公交車。
高鐵站離市區有一個小時的車程,到市區後,何安安又帶他們換下一趟車次。
“到了,就是這裡。”
這是漁州最早的小區之一,裡麵設施大部分呈老化狀態。
季儒卿再次打開地圖,離他們最近的公園是花石公園,也符合那幾個條件。
當時的何悅瞳是十歲,應該不會走太遠,很有可能就在這裡。
“你再回憶一下當時的情景,是在公園哪個角落,周圍有什麼特彆之處。”
季儒卿語氣輕緩,降下聲調。
何安安順著她的話語開始回憶起那個晚上“有一處小池塘,周圍有人工的假山,邊上還有亭子。瞳瞳一開始用塑料鏟子挖了一個小坑,後麵瞳瞳的爸爸又挖了一個深一點的坑,還在上麵栽了一棵樹苗。”
已經過去二十年了,這樹都能長成一人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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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吧,先分頭找找,如果找到了就在群裡發定位。”季儒卿把他們拉進一個群聊。
五個人兵分三路,悟緣師徒一塊,範柒一個人行動,季儒卿與何安安一塊。
從手機上看花石公園不大,真要找起來還挺困難。
三個組的位置正好是公園的三個分區,幾個人隻能開始地毯式的搜索。
悟緣組的分區接近學校,是一所初高中;範柒的分區有一座小山頭,裡麵暫未開發;季儒卿這裡是個廣場,靠近馬路,有一眾小吃攤聚集在此。
她這裡是不會有小池塘了,乾脆在這靜候佳音。
到了晚飯時間,季儒卿有些餓,她去小吃攤上買了些關東煮,分了何安安一杯。
“其實我不吃東西也可以。”何安安接過關東煮,很香。
“你不早說。”季儒卿給出去的東西不可能再要回來。
她們坐在石墩子上,路過的人多多少少會看一眼她們這對奇怪的組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