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上樓就看見唐子衫坐在門外的椅子上,眼神渙散,下巴上長出的胡茬沒有心思去打理,整個失去了平日的神采。
“唐教授,悅瞳姐怎麼樣了。”季儒卿語氣很輕。
“又是你?你有完沒完?”唐子衫朝她宣泄。
“什麼意思啊你?”季儒卿這次沒再忍讓“悅瞳姐變成如今的樣子我也很擔心,但現在朝我發脾氣是什麼意思?”
唐子衫揪住她的衣領,把她摁在牆上,季儒卿後腦勺被慣性衝撞在冰涼的瓷磚上。
“如果不是你把何安安帶過來,聽她講那些無聊的故事,悅瞳會受到刺激嗎?!明明有幾率能夠堅持下去,你偏要沒事找事!”
季儒卿猝不及防,後腦勺傳來的疼痛讓她一時間沒有還手。
“少他媽一副指責我的態度,”季儒卿推開他“我如果知道悅瞳姐的病,我是絕對不會把何安安帶過來的。”
護士急匆匆趕來“怎麼回事?病房不允許大聲喧嘩。”護士擋在他們之間。
“彆出現在我麵前。”唐子衫被她推的沒站穩,倚靠在牆上。
“有病。”季儒卿整理一下衣領。
她氣衝衝回到家,嚇了範柒一跳“你不會去醫院了吧?”
“有這麼明顯嗎?”這家夥腦子什麼時候這麼好使了。
“你身上一股消毒水味。”範柒腦子不靈鼻子靈。
桌子上還放著之前買的巧克力,季儒卿一直沒吃。
“吃點巧克力消消氣。”範柒試圖讓她消氣。
季儒卿生氣簡直太恐怖了,她對怨靈簡直是血脈壓製。
“不吃,你自己吃。”季儒卿回房間了,驚蟄跟在她後麵。
居然連巧克力都不吃了,看來氣的不輕。
範柒還沒吃過這麼貴的巧克力,既然季儒卿都開口了,那他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翌日。
“唐教授離職了。”陸雅雅今早在路上碰見他。
“哦。”與她無瓜。
“哦是什麼意思,你不應該感到驚訝嗎?”
“並不會,他離職和我沒關係。”季儒卿仍在為昨天的事耿耿於懷。
陸雅雅看著她,季儒卿這幾天有點奇怪,說不上來的奇怪,她好像在生悶氣。
唐子衫不僅辭職了,還搬家了,鴻恩公館的房子一直都供不應求,沒過幾天就新搬來一家人。
何悅瞳也轉院了,看來是真的不想再見到她。
季儒卿坐在夏喬的貓咖裡,驚蟄趴在她的腿上,店內人並不多。
“唐子衫說我把何安安帶到悅瞳姐的麵前,讓她病情加重。”
範柒認識她好幾個月了,頭一回見她自責,他不擅長安慰人,尤其是像季儒卿這種強勢的人。
他認為的季儒卿自信強大,有清晰的頭腦和理智的判斷,不會因為一次失誤而苦惱。
這不是第一次了,季儒卿靠在沙發上,之前也有人對她說過這樣的話。
“這也不是你的錯啊,何安安與何小姐總有一個會受到傷害的,就像魚和熊掌不可兼得。”範柒話糙理不糙。
季儒卿垂下眼眸,他就算內心再強大,也不是無時無刻都相信自己的判斷,隻要是人,總會因三言兩語所困。
“我請吃東西好了,想吃什麼?”範柒把菜單遞給他。
“一份,呃……貓爪烤奶喵?”
為什麼每個菜名後麵要加個喵,念出來怪羞恥的。
範柒動作很快,一份烤奶端到季儒卿麵前,她接過喝了一小口,意外地好喝。
“話說夏店長不在?”季儒卿問。
“她前天說去外地一趟,到現在也沒回來,消息也不回。”範柒道。
這時說曹操曹操到,夏喬正好回來。
“好久不見。”夏喬和之前沒什麼不同。
季儒卿放下杯子“夏小姐,方便透露一下你這兩天去哪了嗎?”
夏喬努力回想了許久“瞧我這記性,記不太清了。”
和突然失蹤的女孩子們一模一樣,失去了消失那幾天的記憶。
季儒卿對失蹤的女生們做了一個大致的概括年齡22歲到28歲之間,容貌尚可,家庭情況不一,她們之間也沒有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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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而言之,分不出動機呢。
“沒事,我就隨便問問,先走了。”季儒卿抱著驚蟄起身。
回去的路上,她看著手機上的來電顯示,是唐子衫。
季儒卿很想掛掉,但出於好奇還是先聽聽他想說什麼。
“有事?”
“我在整理悅瞳的物品,她有一樣東西要給你,地址我發給你,自己過來拿。”
很簡短的一通電話,幾乎沒有多餘的內容,季儒卿把驚蟄放下“自己回去吧。”
驚蟄抓著她的褲腿,不肯鬆爪,季儒卿拍拍它的小腦袋“沒事的,回來給你帶吃的。”
說罷季儒卿轉身去搭乘地鐵,唐子衫給的地址是一間畫室,季儒卿聽何悅瞳說過她以前開畫室。
她敲了敲門,大門應聲而開,裡麵灰塵撲麵而來,帶著腐爛的木頭味。
畫室由一間三室兩廳的房子改造而成,牆壁被打通,連成一個整體。
“悅瞳姐呢?”季儒卿還是忍不住問。
“我會帶你去見她的。”唐子衫給她倒了一杯水。
季儒卿並沒有喝,唐子衫的態度有些反常“東西呢?什麼時候去?”
唐子衫在箱子裡翻找“她在休息,過一會再去。”
聽他這麼說,季儒卿稍微卸下防備,應該是悅瞳姐和他說了什麼,看來她還能保持清醒。
唐子衫身後傳來玻璃破碎的聲音,他回頭,季儒卿倒在沙發上,手中的水杯落地,未喝完的水灑落一地。
他哆哆嗦嗦地靠近,搖了搖季儒卿,確認無反應之後撥通了一個號碼。
“我已經辦好了,現在過來。”
這一條街唐子衫了如指掌,避開監控很容易。
他將季儒卿塞在後座,車子駛入一處私人宅邸,季儒卿眯著眼睛打量四周,這是哪?
早在唐子衫把水遞給她時就覺得不對勁,他的手在抖,再加上他拿個空箱子在找東西,簡直漏洞百出。
一個人越是心虛越是慌張,害怕事情敗露,害怕計劃不成功,很明顯唐子衫心理素質不行。
剛才的水她要是喝了這本書說不定就完結了,鬼知道裡麵摻了什麼東西。
唐子衫打開彆墅的門,季儒卿被他扛在肩上,客廳裡麵坐著兩個人,正在拿撲克牌玩修馬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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