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散後,薛母讓薛鳴宴帶季儒卿去轉轉,飯後消食。
由於季離亭執意要和他們擠在一塊,季儒卿不去也罷。
“你有那麼討厭他麼?”趁季離亭去洗漱,薛鳴宴和季儒卿坐在院子裡的石凳上聊天。
“有,我覺得他根本就沒有儘到一家之主的責任。”驚蟄趴在桌子上,季儒卿也趴在桌子上和它四目相對。
驚蟄湊過來和她碰了碰鼻尖,胡須蹭得季儒卿臉頰發癢。
呃,這咋聊,背後說人家壞話不太好吧。
“現在好歹是合作關係,為了目的起碼也要裝一下吧。”
比如緩和一下關係,語氣不要太衝,克製住翻白眼的衝動。
“我要是裝了就不像我了,我討厭他不是一天兩天了,做不到裝和顏悅色。”季儒卿一攤手,能合作就合,合不來就拜拜。
“為什麼?”季離亭悄無聲息加入到他們的聊天之中。
他坐在季儒卿旁邊,同樣金色的眼睛望向她,深不見底。長發散落在他的肩上,水珠順著發絲滑落。
皎白的月光落在他們身上,為無邊的夜晚添上一層神秘。
季離亭比平時多了幾分莊重華貴,或許是他沒戴眼鏡的緣故?家主的威嚴一覽無餘。
好長的頭發,他平時紮著小辮看不出來,季儒卿忍住上手的衝動。
“沒有為什麼。”季儒卿兩年前沒等到他的解釋,現在不想聽。
“你還在為兩年前的事生氣?如果是,的確我有責任。”季離亭無奈,女生是最難哄的生物。
“知道就彆問了吧?”長得好看又怎麼樣,季儒卿又不是沒吃過細糠,唐聞舒留個長發比他好看一萬倍!
“我倒是想和你聊聊的,奈何你一直不肯賞光。”
“這話倒是在說我的不是咯?真是稀奇,兩年的時間想到了天衣無縫的幌子吧?”
季儒卿說話直言不諱,薛鳴宴看的膽戰心驚,她和誰說話都這樣嗎?從小就超勇的啊。
季離亭倒不是想騙她,隻是某人說她年紀還小,暫時不要了解內幕,他就寵著吧,季離亭才不慣著她。
他瞥了一眼薛鳴宴,對方很識趣的離場,希望他們兩個不要打起來。
“給個麵子。”季離亭擔保“絕對不騙你。”
“我看著驚蟄的麵子上。”季儒卿在心裡反複默念,為了合作為了合作。
季離亭輕咳一聲“重新自我介紹一下,我是第一代家主,從未更替過。”
這在季家算不上秘密,五位主家都知道,看季儒卿的表情她有些錯愕。
也就是說麵前這個老家夥活了上千年,季儒卿恍惚間有不真實感,她以為季離亭最多幾百歲。
“然後呢?”季儒卿對他年齡不感興趣。
“以前的季家可沒有現在分區管理,因為人不多,又是近親繁殖。之後與外姓通婚後才開始按地域劃分,慢慢架空我。”
“打住,我不關心這個,直接說重點。”
季離亭琢磨了一下從哪開始說呢“我沒有騙你,我已經無法控製季家的局麵,下一任家主出現,就在華西家,他某個不知名的私生子身上出現了原初血脈。”
他也知道落入華西家會是一副什麼光景,相互協調平衡互助的局麵會被打破,變得他一家獨大。
“那這麼說我也可以競選家主咯。”季儒卿說說而已,她才不要。
“前提是家主令會選擇你。我當時想著公平起見,將自己的一部分力量貯存在家主令中,以後它選擇誰誰將是下一任家主。沒承想過了上千年,現在才有反應。”
“得到了家主令會怎麼樣?”
“繼承我的能力,加上原初血脈的壓製,季家人不得忤逆。”
季儒卿突然明白華西主家為什麼播種似的生孩子了,敢情是為了出個基因彩票啊。
“對方男的女的?”季儒卿重申一遍她對這個位置沒興趣,但也不想落入小人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