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蟄在半夢半醒間聽到了地精的呼救,不止一個,好幾個聲音混合在一塊。
它猛地一抬頭,身旁的薛鳴宴心無旁騖專注於手上的事,看樣子他聽不見。
天橫山內唯一能引起騷動的隻有被囚禁的山神,如果它衝破封印可糟糕了。
“快下山去!”驚蟄少見的慌張。
“誒?為什麼……”薛鳴宴話未說完便被驚蟄用一陣風送下山。
它沒工夫和薛鳴宴解釋,急忙朝著封印山神的地方跑去,隻見山神處於狂躁狀態,咬著一個地精不鬆口。
其他地精拽著山神和被咬住的地精試圖將它們分開,奈何力氣實在太小。
“往後撤。”驚蟄平息了山神的狂躁狀態,它逐漸趨於穩定,自主意識仍未恢複。
被咬的地精失去了一個胳膊,它去地裡休養幾天就能康複了。
“怎麼回事,不是讓你們不要靠近它嗎?”驚蟄不是次次都能及時救場的。
“我是被吸引過來的,我還在睡覺的時候做了一個夢,夢裡的山神說它知道如何恢複正常,隻要吃了仙草就能恢複原樣。”
“我找到仙草後給它送去,結果它緊咬著我的手不放,我隻好向外界呼救,它們才過來的。”失去了胳膊的地精道。
它竟然能入夢麼?也許同為地精有通感,它能給所有地精托夢。
“以後彆相信他的鬼話。”驚蟄又施加了一層封印。
處理完地精們的事後,驚蟄想起方才是不是對薛鳴宴太凶了,他本身就是個脆弱的孩子。
去找他解釋一下吧,驚蟄沒用分身,自己去更有誠意。
薛鳴宴被它送至上山入口,他坐在原地沒有走。
是不是他太笨被嫌棄了,一張符畫了十幾遍也畫不出來。
以後是不是沒有上山的機會了?他也不想回房間,早知如此就盼著放暑假了,還不如回學校呢,至少學校有人和他玩,上課也能聽懂。
薛鳴宴漫無目的踢著地上的石頭,石頭滾落至驚蟄腳邊,他驚訝又失落。
“白虎大人說方才山內有動蕩,所以才讓你下山的。”還好他沒走遠,驚蟄大老遠就看他一個人玩石頭。
“這樣嗎?原來不是討厭我啊。”薛鳴宴鬆了口氣:“我以後還有機會上山嗎?”
“當然。”驚蟄說到做到,既然幫他就幫到底。
在開學之前,驚蟄照例用分身貓帶他上山下山,保證他的安全。
直至開學,薛鳴宴每天去的是學校,而不是天橫山,驚蟄心裡有些空落落的。
許久未聯係的青龍在某一天突然造訪,手裡拎著大包小包:“hi,yfriend。”
“?”驚蟄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你說什麼?”
“這不是前段時間和家主去一趟馬爾代夫度假嘛,碧海澄天沙灘美女。”青龍搖搖尾巴,一臉意猶未儘。
“馬爾代夫?”驚蟄一臉呆滯。
“就是國外。”青龍活脫脫像個留洋歸來的大少爺,嘴裡說著它聽不懂的話,就連它帶來的東西也是驚蟄從未見過的。
一個籃球滾到驚蟄腳邊,它這次輕輕拍了一下,籃球彈起來蹦了一米高。
“這又是什麼?”驚蟄眼見籃球起起落落,最後落落落落。
“家主讓本尊帶過來的,他說小貓咪愛玩球。”青龍多年不見滔滔不絕:“我和你說說外麵的事吧,吧啦吧啦……”
驚蟄閒著也是閒著,乾脆聽它說話打發時間好了。
青龍知道它百年未出山,很貼心給它講了近百年來發生的事。
故事其本身生動形象,和青龍的描述沒多大關係,驚蟄還是能從它的話語裡感受到變遷飛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