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儒卿尋找怨靈的委托被掛上了頭條,賞金是一百萬。
像這種找怨靈的簡單活少錢又多的低級任務罕見,一經掛出不少為怨師趨之若鶩。
也有人對無階為怨師都能接取的無門檻任務產生了懷疑,真的僅僅是找怨靈這麼簡單麼,高額賞金的謎團之下不少人選擇觀望一會,也許看似簡單的背後暗藏的東西不容小覷。
當然質疑是少數人高等級為怨師的想法,在金錢的加持下抵擋不住著手準備大乾一場的初入江湖的為怨師。
季儒卿在天羅地網之下等了三天,毛都沒看見,協會給出的在冊怨靈名單也沒有謝翎的名字。
“效率也太低了吧?”季儒卿在悟緣的小店挑挑揀揀:“是個女怨靈,不是男的,也不是中年人,這都是什麼亂七八糟拿來湊數的?”
協會收到的消息足足有上百條,無一人找到了謝翎,試圖瞞天過海。
“沒辦法,除了叫謝翎這一條消息沒有其他線索,這無異於大海撈針。”悟緣也很想要這一百萬,沒辦法,機會不是從天而降的。
“三百萬,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季儒卿豎起三根手指:“它應該在昌城附近,以大學城為中心逐漸向外排查,我不信找不到。”
三、三百萬?悟緣乾完這一票能去度假旅遊,能三年不開張,能換輛高級車,把他的小金杯換掉。
悟緣就是其中之一的勇夫,他就算把整個昌城翻過來,掘地三尺,上窮碧落下黃泉也得把怨靈找到。
“我拚了老命保證完成任務。”從現在起,悟緣帶著悟道開始輪流值班,不找到謝翎誓不罷休。
“你最好是,我給你的可是第一手消息,彆被他人搶占了先機。”季儒卿揚長而去。
太好了,有這消息,一定能比其他人更快找到謝翎,季大師果然還是看重他的。
今天是五一過後的第一個周末,薛鳴宴履行給周念補課的約定。
驚蟄沒有說話,薛鳴宴看著周念寫作業逐漸出神,手中的書拿倒了都沒發現。
等周念一走,薛鳴宴避開了驚蟄的視線,不知該說什麼為好。
“聽師父說你在找一個怨靈?”薛鳴宴從未如此覺得季儒卿此刻就是他的救世主,她在這裡打破了尷尬的氣氛。
“你有線索麼?”季儒卿遞給他一杯椰奶。
“沒有。”薛鳴宴雙手捧著杯子,冰塊融化在他掌心溫度之間:“但我晚上在圖書館時碰到過一隻愛學習的怨靈。”
薛鳴宴清楚記得那天夜裡很黑,圖書館要關門了,守門大爺來清場,他和室友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他想著去上個廁所,路過一間關了燈的自習室時,薛鳴宴借著從窗外透進的月光灑在桌上,看見一支筆在一張白紙上寫寫畫畫,旁邊的書本隨之翻動。
聽上去很像鬼故事,但是哪個鬼故事裡的鬼死了都在學習。
薛鳴宴暗自讚歎,不愧是世界名校,連學校裡的怨靈都充滿覺悟。
怨靈都開始卷了,他有什麼借口不努力。
“我怎麼沒在學校看見過?”季儒卿有時候也是天黑才回去。
“你不住學校哪裡有機會見到,我也是你發懸賞的那幾天碰到的,要不然我幫你留意一下?”反正快期末了,薛鳴宴天天往圖書館跑。
不管是不是,寧可信有不可信其無。
“那就拜托你了。”季儒卿把驚蟄放在他旁邊:“我有點事出去一趟。”她沒事,不過可以給自己找點事。
大門被關上,季儒卿出去之前偷偷瞄了一眼沙發上彆扭的人和貓。
屋子裡隻剩下驚蟄的尾巴輕輕掃過沙發的沙沙作響,落地窗將太陽與霞光框在玻璃中。
它已不似清晨那般明媚,臉上的霞彩隨著它一同西沉,直至隔日的新生催促它再次升起。
說點什麼吧,拜托拜托,薛鳴宴絞儘腦汁,又不是絕交了,怎麼就不敢說了。
之前一口一個驚蟄叫的可歡了,現在翻臉不認人,顯得他是個始亂終棄的渣男。
不能白費季儒卿的苦心,薛鳴宴深吸一口氣,摸著麵前嶄新的大理石茶幾:“新買的茶幾嗎?這茶幾可真茶幾啊,上次來還不是這個。”
他在說什麼啊啊啊,薛鳴宴在心裡給他自己幾個大嘴巴子,他要說的不是這個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