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華南家的核心技術人員被華西家高薪挖走,新公司有了技術和資金,不必再向華南家分賬。”
唐聞舒說到此處臉上帶有些不齒:“不得不承認他很會迎合市場,隨著疾病的普遍化,藥品價格水漲船高,不用愁賣不出去。”
季儒卿的筷子懸在半空中等肉片上的湯汁滴乾:“一時間不知道你是在誇他還是誇他。”
唐聞舒摘下眼鏡擦了擦鏡片上的霧氣:“我的評價向來公正,聽完再下定論。”
“我對於他的處事風格嗤之以鼻,為了利益全然不顧他人。連同為季家一脈的華南家利用完之後都可以隨手拋棄。自從滕銳藥業的出現,他們家一直在走下坡路,想徹底將華南家獨大的局麵割裂最後踢出局。”
“如果音頻的內容是真的,華西家可以把所有責任推至華南家,畢竟技術支持來源華南家在業內人儘皆知。”
季儒卿頓時索然無味,麵前期待已久的火鍋在她心裡掀不起波瀾,應該是吃多了,休息一下。
“照這樣發展下去,搞垮了華南家,華東家是季夫人的娘家,季籌不會動,接下來就輪到我們家和華北家了。”
季儒卿喝了一口冰可樂:“看不出來季籌比他爸的野心還大,前華西主家最多是貪財,季籌想要吞並整個季家。”
“嗬,不自量力。”唐聞舒雖沒見過季籌,一想到華西主家啥樣季籌什麼樣不難想象。
“早在華西家創立滕銳藥業爺爺察覺了不對勁,華南家能撐到今天靠我們家在背後給了不少助力。可這東西就像是無底洞,根本填不完。”
老爺子簡直為這個家操碎了心,前有華西主家怒觸不周山給季家的天戳破個洞,後有老爺子學女媧補天。
“從相對勢力較小的一方下手,慢慢擴張他的商業版圖,妙啊。”季儒卿突然發出一聲讚歎。
“接下來打算怎麼做,你們家主特意來提醒我注意季籌,他當真有那麼厲害?”唐聞舒倒是不怕,天塌下來有季儒卿頂著。
“不知道。”季儒卿抓住彆的重點:“他還說了什麼沒有?”
唐聞舒輕輕笑了笑,撐著頭看她求知的眼神:“比如,他和你表白被拒的事?”
“啥?”季儒卿很想知道季離亭腦子裡是什麼構造:“這是什麼很光彩的事嗎,值得大張旗鼓宣揚嗎?”
“不是他,是爺爺說的。”出於人道主義考慮,唐聞舒暫時不讓季離亭在她心目中的地位一落千丈。
服了,前一秒她還在感慨老爺子人帥心善,後一秒想把他嘴巴用膠布綁起來。
季儒卿輕描淡寫帶過:“彆理他,圖個新鮮感罷了,三分鐘熱度一過就正常了。”
唐聞舒眼中的笑意更甚:“你覺得他是新鮮感?”這話真該讓季離亭聽到。
“不是麼?”
“我倒不這麼認為。”
“你乾嘛幫他說話?”
“沒有,就事論事。”當然是不想讓他輸的太難看咯,唐聞舒今天一天的好心情到晚上也不落幕。
吃過飯後天空染上層層墨色,人多到在街邊過道上支起座位,即使不少人餓著肚子尋找一家合適的飯店,熱情絲毫未減。
“回去吧。”再不回去萬一薛鳴宴把她的驚蟄拐跑了怎麼辦。
“不急,很久沒有一塊散步了,吃完總要消化吧,為了保持好身材。”唐聞舒走在前頭。
從她一點點長大,從爺爺將公司的事務全權交由他時,他們的距離越來越遠。
唐聞舒之前可以信誓旦旦的說是最了解她的人,現在不敢立下豪言壯語。
相處的時間從每天見麵變成,三天、五天、一個禮拜甚至半個月,一個月。
私心讓他想要將此刻,成為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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