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季籌確實挺討人厭的,但你個不當親媽也是乾媽的咋把鍋全往他身上推啊。”季儒卿發出質疑:“她是自殺。”
“當然是自殺,但你沒想過自殺的契機嗎,是什麼促使她走上自殺的。”她當然不知道,因為她和季楓年沒有繼續往下深究。
“還不上賭債走投無路後自殺。”季儒卿道。
“這是其一。季籌設了個局,那女人一開始隻是愛打牌而已,贏了幾把後認為自己有運氣賺了個幾萬,遂去賭場玩把大的,被季籌安插的人出老千騙了個傾家蕩產。”
“如果說她就此止步倒也不會落得被逼無奈的下場,可是人一旦沾染上不良習性靠自己是戒不掉的。她後麵借錢去賭場贏了幾局賺了些本錢回來,一步步踏進季籌的陷阱。最後她借了高利貸,還不起後自殺。”
季夫人說著說著摩挲著自己的手背,結出的痂被她忍耐不住摳掉。
季儒卿注意到她的手:“你手上是被抓了麼?”
“哦,被野貓抓的,我好心給它喂吃的,結果被抓了。”季夫人的手縮了縮。
季儒卿回到正題:“照你這麼說,季籌還真是六親不認哈。”
“是啊,若說人是善惡共存的,那他是全身上下隻有惡。”季夫人厭惡他,從出身到內心。
“那他生母玩什麼玩的這麼大?”季儒卿又問。
“你不知道?”季夫人微微一怔。
“我應該知道嗎?反正都是賭博。”季儒卿不以為意。
“玩的六合彩。”季夫人道。
“你又從哪知道的?”季儒卿意味深長看了她一眼。
“我說過季籌身邊有我安插的人。”季夫人有些不耐煩,她一直在左顧而言他做什麼。
季儒卿突然站起身抓住她的手:“是嗎?你這手是被野貓還是野人抓的啊。貓的抓痕一般為細長的線條狀和指甲的形狀有很大的關聯,人的抓痕淺而寬,間距較大。”
“那野人早已不注重個人衛生,指甲更是無心打理,把你的手抓出血發腫。你最好去檢查一下有沒有真菌感染,她指甲縫裡說不定有泥。”
不用她說,季夫人光是去到她家裡就覺得被玷汙了一樣。
“我從她衣櫃裡發現了一張突兀的彩票,如果是一切是季籌所為他不會在現場留下痕跡。你今天的出現也給這場意外補充說明了不少細節,季籌的行為可以說是成立的,畢竟女人有過前科。”
“唯一不成立的是你把自己略過了,你私底下去找過女人,和她發生了爭執她失手傷了你或是故意傷了你。你去找她就是為了把彩票留下,讓我們將視線放在她賭博一事上。你以為我們看到彩票後會繼續查下去,可我們沒有。”
“還有我為什麼說季籌的行為成立,根據女人的說辭她的生活費在年初就被停了,她染上惡習正好是三個月前,被停生活費的那段時間。季籌借此正好一舉兩得,斷絕與她的所有聯係,順便實施自己的計劃。”
至此,季儒卿一切疑問雲開霧散,姐智商180堪比愛因斯坦不是吹的。
季夫人淡淡的聽完她的推論,神情落寞,她輕輕鼓鼓掌:“很好,隻是你應該將事情捅出去,而不是在我麵前說。”
看吧,被她的魅力折服了吧。季儒卿的嘴角微微上揚幾個像素點。
“推論隻能是推論,不能作為呈堂證供。”季儒卿壓根沒想查這件事,季籌肯定找好了幾個替死鬼送進去。
“你知道我前夫是怎麼說你的嗎?”季夫人先是開懷大笑了幾聲,絲毫不在意營造的端莊大氣毀於一旦:“他說你傲慢無禮,蠻橫驕縱,什麼汙言穢語都說得出口。”
季儒卿對一個長眠九泉之下的人屁話嗤之以鼻,隻是她身邊沒有心直口快的人說她這樣笑很像反派麼。
“不是前夫是亡夫。”季儒卿好心糾正她:“你說了這麼多是想跟我談合作,一連串拋出好幾個問題以證明你的價值,在合作中平起平坐。”
終於談到正事了,前麵都是開胃小菜,季夫人一掃落寞的神色:“這麼說你是同意了?”
“你想談合作明說就行,不必拐彎抹角。跟我合作不需要價值,我需要信任。”
她努力提升的價值在季儒卿眼裡算不上加分項,一段合作中的信任度更重要。季儒卿可不想走在路上被她砍一刀,她的野心爬滿臉龐,如狼似虎。
“我真是太喜歡你了。”季夫人兩眼放光:“我一直想要個女兒,看你就很不錯。女孩子就是膽大心細,考慮周全頭腦縝密。”
得了吧,季儒卿又不是季籌,逮誰叫誰媽:“輩分亂套了。”
行吧,言歸正傳,反正她們來日方長可以慢慢聊,季夫人不在乎朝夕:“你想要什麼樣的信任?”
季儒卿雙手撐著下巴:“我要向我毫無保留的展示你所有動機和目的,我會酌情考慮與你的合作。”
季夫人有些遲疑,她的欣賞不是季儒卿得寸進尺的理由:“對我來說不太友好吧?”
季儒卿也不強求:“沒事,出門右轉下電梯即可。”有她和沒她對季儒卿的計劃沒影響。
辦公室陷入死寂,季儒卿在此刻格外有耐心,等待一個年過半百的女人會怎麼訴說她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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