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知道。”季儒卿走的更快了。
他琢磨著應該是為回不了家生氣:“山頂的古宅也是你家啊,為什麼不能當作回家呢?”
“這不一樣,你根本知道我說的不是同一個家,你在騙人,我不想待了,我要回家。”季儒卿怒氣衝衝跑回去找吳阿姨。
怎麼突然先回家了?難道說是因為他時常不在季儒卿身側讓她感到了孤單寂寞?還是她也被四人組欺負了?
季鴻恩很快排除了後者,從戰況分析來看,季儒卿無傷通關,而且整個書院他都提醒過了,不會有撞槍口上的,她是真的在見義勇為。
一定是她缺少了關愛和陪伴,她剛剛從失去母親的陰霾中走出來,現在處於最敏感多疑的時刻,他要理解和包容。
季鴻恩追上她的腳步,跑的還挺快,一溜煙就不見了。
他推開小院的門,季儒卿正攛掇吳阿姨收拾東西和她一起回家,回真正的家。
吳阿姨有些為難,季鴻恩讓她去休息,他有話和季儒卿說。
季儒卿抬頭望天,天空被框在四四方方的屋簷當中,隻看得見太陽和雲層,不似飛鳥那般自由掠過天際。
她又低頭望地,總之就是不看季鴻恩。
“乖,聽我說話好不好?”
“我不聽我不聽,你一開口就是騙人。”
“不會了,這次和你說正事。”季鴻恩用慈愛消解她眼中的不信任:“你真的想要離開?”
“當然。”季儒卿毫不猶豫。
“那我來和你分析其中危害。”季鴻恩從剛才經過開始就事論事:“如果你繼續在離亭書院完成學業,沒有人敢冒犯你,你可以繼續為彆人出頭,製定你的規則。但如果出去上學,我一路幫你打點關係挺累的,外麵的教育資源、人脈關係……算了,說這些太早。”
“就好比你離開了我的保護傘,去麵對未知的風險你也願意?”
季儒卿聽他講了一大堆,總結下來就是她不能恣意妄為對吧:“在這裡上學我一點也不開心,沒有朋友,我甚至懷疑他們接近我是不是帶著任務?或者是為了通過我接近你。”
“我不想要保護傘。我想要出去跑,去摔跤後站起來繼續跑。”
季鴻恩不理解但隻有支持:“我知道了,我會以你的意願為主。”
季儒卿的第二次上學以轉學告終,她回到尚城,季鴻恩也留在尚城陪她。
人總是對未知的生活充滿期待,季儒卿也不例外,她離開牢籠般的離亭書院對新生活有著期望。
在她去學校之前季鴻恩給她一副無度數眼鏡:“你不是不想身份曝光嗎,戴上它彆人看不出來。”
季儒卿戴上眼鏡照鏡子,果然眼睛變成黑色的了:“我去學校了。”
“等等。”季鴻恩叫住她:“希望你記住,掩蓋身份是為了讓你和普通人一樣過上你想要的平易近人,但若有節外生枝,你的身份永遠是你的倚仗。”
“知道了知道了。”季儒卿沒放在心上,老人家就是愛危言聳聽。
季鴻恩歎了口氣,他沒有放棄對季儒卿的生活繼續插手。
他所做的一切是為了她好,季儒卿到了年紀自然會體諒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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