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周靈在一旁給江凡解釋:“收容鬼不是簡單幾句雞湯就可以做到的,而是需要絕對的真誠,一般而言有三種方式。”
“第一種,你從各個方麵,完全理解了它的痛苦和絕望,並用巧妙的方式,幫其解開心結。”
“聽上去簡單,實際上卻需要極其高超的心理治療技巧,而且鬼的精神早已扭曲,即便是心理學大師,也很難捉摸透它們的想法。”
“第二種,你和鬼有著相似的遭遇,天然的可以共情它們,這種方式可遇不可求,而且也很危險,如果鬼覺得你沒有它淒慘,它就會讓你感受更深的絕望。”
“第三種很極端,建立起超越生死的羈絆,比如讓一隻女鬼不顧一切的愛上你,前兩種成功率在3左右,這種則低於1,鬼的心思太難以揣度了,即便真的愛上了你,或許也會不顧一切的殺死你!”
“此外還有很多小眾方式,比如我,靠的是模仿一隻鬼前主人的各種習慣,讓它認可我,還有老陳,他是某個小區唯一一個吞下神仙肉而不死的人。”
“我說的這三種隻是成功率最大的,也是最常見的方法。”
“還有很多人以各種44局也無法理解的方法掌控了靈異。”
周靈說到這裡,眼神微不可察的瞟了一眼銷售男。
江凡一愣:“什麼意思?”
“他的檔案上其實寫著,他從來都沒有一個死去的同事,經過局裡多方麵調查,他身邊那隻鬼,大概率是他自己!”
啊?
自己成了鬼,跟在活著的自己身邊?
江凡感覺大腦一陣宕機,難以理解這種情況。
他眼神中流露出沉思,聽到前麵三種收容鬼的方式,靈異似乎變得有些淺顯易懂,鬼也不過隻是心理扭曲,死後不願意離去的人而已。
可聽完周靈後麵的話,他又覺得自己依舊是一隻井底之蛙。
或許就連44局,都僅僅隻是掌握了淺層規律,懂得如何駕馭靈異,卻無法真正理解鬼到底是如何存在的,擁有著怎樣的底層邏輯特征。
就好比一個人懂得隻要燒水,水就會開,卻不一定了解水開是因為到沸點了。
兩人交談的同時,自殘女低著頭,一字一句,把自身遭遇和盤托出。
幾人聽完表情都略顯古怪,儘管每一個掌握了靈異的人,都有一段不願意提及的過往,但她的故事,依舊有些過於狗血了。
她從小就隻有母親,在紡織廠工作,雖然窮了一點,日子也算過得去。
十六歲那年,母親意外去世,她才知道自己其實有個爹,而且是大公司的經理,很有錢。
父親把她接去一棟以前做夢都沒敢想過的豪華彆墅生活,原以為日子就要變好,結果某天夜裡,她突然被帶去某個實驗室。
這也是自殘女身上代謝速度異於常人的原因。
她被選中作為了一個靈異實驗的實驗品,雖然最後失敗了,但她運氣好,留下了一條命,不過在這次實驗中,她無意中看到檔案上,自己被選中的時間,居然是十五歲那年。
再聯想到實驗過程中,需要自己以強烈的痛苦回憶,來對抗另一種痛苦,她敏銳的覺察到,母親的死或許不是意外。
自殘女說完,眼眶已經通紅。
在這段經曆中,她的母親懷孕後被無情拋棄,甚至還被父親親手謀害。
這無疑恰好觸動了牆壁女鬼的內心,畢竟不管事實如何,在它心裡,自己當年也是生下孩子後,就被一群孩子的父親親手埋進了牆裡。
它臉上陰冷的怪笑消失了,空洞的瞳孔有些失神,似乎回憶起了自己的過往。
鬼小孩同樣有些發怔,自殘女就仿佛另一個自己,是父母失敗的感情締造出的,一個生下來就注定受苦受難的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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