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二十歲生日那天,和母親兩個人點燃蠟燭唱生日歌,卻好像聽到了第三個人的聲音。
有次蘇薇半夜去醫院找母親,聽到她在自己的單人宿舍中,發出了羞人的聲音,裡麵好像還有男人的動靜。
當時她覺得母親背叛了死去的父親,和家庭,很氣憤,猛的敲門,打開門,母親卻一個人在桌子前看醫療檔案,房間不大,根本沒有第二個人的痕跡。
以上種種,就是蘇薇產生懷疑的根源。
但她似乎還隱瞞了一些事情沒有說,無論江凡怎麼引導,她也不願意開口了。
江凡猜測,這跟她收到的那些紙條有關,蘇薇說不定向自己隱瞞了這裡麵的一些事。
她剛才信誓旦旦保證,自己收到的隻有一張紙條的時候,微表情說謊的痕跡太嚴重了。
江凡沒有多說,想了想,附在對方耳邊,悄悄說了幾句什麼。
不久後,電梯停下。
門開直接就是蘇薇家入戶門,這裡雖然比不上謝小雨家的龍江豪庭,但也是一般人難以企及的高檔小區了。
以蘇薇母親三甲醫院主任的身份,倒是剛好能夠匹配得上。
蘇薇推開門,客廳沒開燈,旁邊的書房門是開的,一盞台燈下,江凡曾在渝北醫學院附院見過的那位安醫生,正在伏案仔細看著一份病例。
她臉上看不出太多歲月的痕跡,明明女兒都二十三了,這位醫生看上去也就三十出頭,作為外科醫生,那雙手嬌嫩潔白,保養極佳,像是小姑娘的手。
翻動病曆的手停下,安醫生用纖細修長的手指扶了一下鼻梁上那副昂貴的半框羅特斯,帶著審視的目光看了過來。
“你就是薇薇說的朋友?”
就是這麼簡單的一句話,江凡已經聽出了言外之意。
如果這位安醫生真有問題的話,她不可能不知道蘇薇身上發生的事,自然也明白,她被算計了。
或許她把自己誤認為了,那個算計她們家的人。
當然,這一切都是建立在,她有問題的前提下。
她審視江凡的時候,江凡也站在漆黑的客廳中,從黑暗下反向審查對方。
然而他如今這麼強大的靈魂,配合上「鬼眼」,居然都沒能看出絲毫問題。
那就隻有兩種可能。
一是安醫生身上的確沒問題。
二是她比張天陽還要厲害,當然,也可能是和張天陽一個級彆的人物,提前做了充足的準備。
畢竟張天陽放鬆心防的時候,江凡能看透,但當他警惕起來時,江凡也就無法窺探這位殺人魔了。
“阿姨您好,我是蘇薇學姐的同學,上次在醫院見過的。”江凡先表明了一下身份。
不論是出於禮貌。
還是萬一對方真是某個大人物,他需要打消對方顧慮,這麼說都比較合理。
“我知道,你是他們這一夥人中的頭頭,明明年紀最小,卻讓一群學長學姐都服服帖帖,你的個人能力肯定很出色。”
安醫生口中說著聽不出是誇讚,還是揶揄的話,她的目光就仿佛兩柄手術刀,像是要把人剝皮抽骨,硬生生看透一樣,帶來了很大的壓力。
“阿姨說笑了,我們是大學生,又不是黑社會,沒什麼頭頭、老大的。”
江凡保持著基本的禮貌,並沒有過於緊張,他十二歲的時候,就被老爺子教導了上位者在下屬麵前保持威嚴的十二條守則。
這屬於“古代做人心理學”的一個分支,是老爺子最擅長的課題之一。
所以江凡從小就明白,很多領導這種看似犀利,壓迫感極強的眼神,其實大多都是裝出來的,為的就是營造威嚴感,讓下屬不敢挑戰自己的權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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