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瘋批廠公的親閨女!
上次與淩萱簡短交談後,穆安雖然表麵沒有得到淩萱的支持,不過淩萱不反對的態度也讓他下了攪動前朝的決心。
朝堂上穆安當眾上了奏章,他倡議內閣製度進行改革。他的奏折果然引起前朝震蕩,以首輔馬首是瞻的眾臣先一步發難。
“簡直荒謬,曆朝曆代都遵循的製度豈是你說改就能改的。”一個老臣出聲刁難。
“我等臣子致力於為君分憂,若製度利國利民有何改不得!”穆安悠閒反駁。
“嗬,你這製度說什麼建立三省六部,還建立什麼監查院?你要監查誰?你是對皇上管理不滿還是對首輔治理不滿?”朱大人作為孟禮的左膀右臂,段位要比之前的老臣高明不少。
“朱大人此言差矣,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監查院為皇上辦事自然以皇上馬首是瞻,但是監查院隻聽命於皇上。監查院負責監察三省六部的工作,這能保證皇上的命令得以徹底執行。”穆安不懼黑臉的孟禮不卑不亢的懟了回去。
在孟禮眼神的示意下,又有幾個大臣表示不滿,穆安依舊毫不畏懼的回懟。令穆安奇怪的是此事孟禮自始至終未發一言。
皇上皺了皺眉頭。“茲事體大,容朕考慮一下再議。”皇上慣用的拖延戰術讓朝堂上的爭執暫時告一段落。
穆安提出新政之事短時間內便驚動了前朝後宮,孟禮因為此事求見皇上。
“皇上,此事你需三思。穆安提出的三省六部製度依我看就是嘩眾取寵,還有組建監查院,他想監察誰?監查院的權利在六部之上,到時候若被不軌之人控製,恐怕會動搖國本啊!”孟禮跪在皇上腳下。
“愛卿快起來,此事朕定會深思熟慮。”皇上扶起孟禮,他與孟禮話了些家常,他未再提新政之事,皇上模棱兩可的態度讓孟禮內心更加不安。
對比孟禮的態度,提出新政的穆安倒像沒事人似的。他得了皇上的詔令才入宮。
“穆安,你好大的膽子!”皇上把茶碗重重的拍在桌上。
“皇上息怒,臣知錯了。”穆安匆忙跪下,態度虔誠。
“你錯在何處?”皇上擰眉看向他。
“臣惹皇上動怒就是最大的錯處。”穆安兀自耍嘴。
“起來吧!”皇上被穆安氣笑。“你可知此舉引得前朝動蕩?就你今日行為一個不查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穆安心知皇上朝堂之上沒有駁斥他,便是對新製有些心思,此刻他憨直開口。“皇上,臣彆無他意。那孟懷不過是首輔之子,便敢有如此非分之想。再加之有傳言孟大人富可敵國,孟懷後院女眷堪比後宮,身邊絕色更是數不勝數。臣以為君為君,臣為臣,皇上久居深宮,總該有些眼線替您看著這些臣子。”
“今日朝堂之上你也見了,你以為以你一人之力這新政要如何執行?”皇上看向穆安,他有思想有抱負,終究還是太過年輕了些。
“世上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才成了路。今日之事我知道憑我個人之力走之艱難,但若我今日不走,那永遠不會有一條新的大路。”穆安神情堅定。
對比之前與孟禮拉家常,皇上問了穆安很多關於新政執行細節的問題。穆安知道這是皇上內心有了偏移,不過他為了不暴露自己隻是講了一些淺顯的東西。他講完以後皇上臉上閃過遲疑,這些表麵的東西在皇上看來總不免有些冒險,但是就現在朝堂上的局勢,不管穆安如何操控,總歸是要冒險的。
“你年輕有為,首輔是朕的左膀右臂。新政之事朕會考慮,不過朝堂上的事朕不會出手幫你,你可懂?”皇上拍了拍穆安的肩膀,無非是看他為新政去爭,爭贏了坐收漁翁之利,若輸了與他無關。
“臣謝皇上信任。”穆安故作不知,跪地謝恩。
此事皇上一方麵考察他的能力,另一方麵也是側麵表明了皇上對孟禮的忌憚。
自穆安在早朝提出新政之後,皇上說改日再議。那日之後穆安未再提新政,朝堂之上眾人也像集體失憶一樣未再說起新政之事。
雖然此事略過,但從孟禮一黨囂張的氣焰便知此役是孟禮贏了。對比孟禮一黨的優越感,孟禮內心似有隱隱不安。
皇上雖沒有明麵支持新政,但是他並未斥責穆安,穆安依舊負責各位皇子的課業。眾皇子也曾想對穆安進行小懲大誡,不過穆安非但沒有低頭,反而是眾皇子此時更像聽話的學生。
自古能成為帝師者皆為有才之士,換而言之不是帝王信任者不能成為帝師。孟禮能做到如今的首輔之位,自然是比其他人更加了解帝王之心。
“不能為我所用,殺了便是。”酒桌上,朱大人一杯酒下肚,事情便如此簡短的決定了。
“犬子之事,皇上已不似當初般信任我。此事萬不可打草驚蛇,穆安要死,但是不能死在你我之手。”孟禮發號施令。
“您的意思是我這就安排人去做。”朱大人朝下人揮手,片刻的功夫下人領令而去。
穆安辱罵閹人的消息不脛而走,他在醉酒後說如今朝堂閹人當道,東廠之人手段狠辣,有不臣之心。此話傳到東廠,手下眾人揚言若抓到穆安把柄定置他於死地。
穆安未想到竟會有如此傳言,就算不是他與淩萱的關係,礙於淩謙的權勢他也無意與他為敵。
出宮之時穆安與淩謙偶遇,“廠公,近日傳言並非我的意思,而是有人故意為之”,穆安借機欲向淩謙解釋。
“穆大人說笑了,您是皇上麵前紅人,我等閹人何以在大人麵前造次。”淩謙不遜地與穆安錯身,穆安內心有幾分焦急,如今他與孟禮為敵已經擺在明麵,若再得罪淩謙,那自己真要悄無聲息地死在這古代了。
穆安臉上閃過急色,不過錯身的功夫他聽到一個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皇上向來猜忌,與我為友於你不利。”
“我想解釋一二,你不聽便算了。”穆安聲音有幾分冷冽。這次的事是他考慮欠周了,淩謙在皇上身邊,獨自撐起東廠,淩萱憑一己之力攪動內院,他又豈會看不透孟禮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