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萱無奈搖頭,深吸一口氣,“你知道你兒子現在是什麼處境嗎。”
“不要以為他現在是尚書就高枕無憂,朝中想讓他去死的比比皆是,而你們穆家那群人便是能把他逼上死路的劊子手。”
穆許氏連忙擺手,“怎麼可能。”
“不可能?”淩萱冷笑,“不妨告訴你,他們不可能一輩子待在牢中,等出去後他們會去哪?隻能是穆府,那家人的性子你比誰都清楚,你能保證他們出去後不會借著穆安的名聲胡作非為嗎?”
這話讓穆許氏遲疑了,這群人確實做得出那樣的事。
“可安兒不是尚書嗎,幫襯家人怎麼可能出事呢。”
淩萱現在隻想朝她翻個大白眼,“那群蠢貨隻要略施小計便能利用得淋漓儘致,一旦出現這種情況你覺得穆安一個沒有背景的人有能力和京中這些根基深厚的勳貴鬥?”
見穆許氏沉默,淩萱歎口氣,“他告訴過我,這個家中唯有母親他最是牽掛,沒有你當了僅有的首飾供他念書他不會有今天,我想你應該也不是拎不清的人。”
“就像我爹一樣,不管什麼時候都會拚命護我,不允許任何人傷害我,你對穆安應該也是如此。”
在淩萱說完這些話後,整個休息室陷入寂靜,她目光落在穆許氏糾結痛苦的神色上,明白這對於她來說也是個艱難的決定。
許久後,穆許氏緩緩抬頭,原本渾濁的雙眼此刻異常明亮。
“我會保護好我兒子,不讓任何人傷害他。”
淩萱嘴角上揚,欣慰她總算清醒過來。
她本想直接帶穆許氏離開,卻被對方拒絕。
“淩姑娘,我現在暫時不能和你走,我要回到牢房等待著合理的時機讓安兒親自救我出去。”
她的回答讓淩萱有些意外,感歎她倒是個聰明人。
知道如果跟自己走名不正言不順,說不定倒還會讓人借此為難穆安。
“好,我知道了,獄卒是我的人,他會一直待在這裡,若有什麼事,你叫他便是。”
淩萱還是有些擔心穆家那些人對她不利,特意告訴她。
穆許氏回到牢房,裡麵的人見她完好無損,一點受傷的跡象都沒有很是奇怪。
穆三剛才受了氣,正愁沒地發泄,“你個死婆娘,都是你讓那臭小子念書,這書都念到狗肚子裡去了,敢把他老子關進大牢。”
說完他又讓穆許氏去伺候躺在地上的母親,老太婆看兒媳婦回來,將心裡怨氣通通宣泄在她身上,不停辱罵,難聽得有的人都捂住耳朵不想聽了。
她看著眼前這個男人張牙舞爪的樣子,以及婆母那惡毒的模樣,突然覺得自己可笑,以前是怎麼忍受這家人的。
“獄卒小哥,你能不能幫我打他們一頓,讓他們老實些。”
穆許氏對獄卒說著,周圍的人全都瞪大眼睛,不敢相信這還是那個懦弱的受氣包嗎。
獄卒被淩萱打了招呼,自然聽穆許氏的話,直接對著兩人一頓拳打腳踢,表麵看不出傷痕,卻結結實實讓他們痛得說不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