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他的反應都被淩謙看在眼中，感覺到一陣危機。
當晚他叫來女兒，淩萱才將女兒哄睡，剛送走蘇卓便匆匆趕來。
“爹，您叫我有什麼事？”她進門時笑著問道。
淩謙滿臉凝重地打量著女兒，“路遠他們現在都聽你的命令行事了？”
淩萱一怔，旋即明白父親已經知道自己奪權的事情。
斂去笑意，周身散發出一股警惕，“當時您生死未卜，為了不讓東廠落入旁人手中，女兒隻得出此下策。”
“你費儘心思讓他們為你所用，是想準備對付我嗎？”
淩萱聞言立馬跪倒在地，“爹，女兒絕對沒有這樣的想法，眼下局勢越發混亂，您與六皇子私下達成聯盟女兒覺得不是一個好的選擇，女兒這樣做也是不想您行差踏錯。”
聽著女兒的話，淩謙不禁苦笑道，“你就這般信任皇太孫？”
“不是信任他，隻是那個位置，目前來看隻有他坐才對我們來說是最好的。”淩萱梗著脖子回答。
淩謙沉默許久才緩緩將女兒扶起，“罷了，你的決定向來都不會因任何人改變，就這樣吧。”
他不想多說什麼，若他較真，以現在父女雙方的實力，他未必能輕鬆獲勝，反而還讓人看了笑話。
淩萱看了眼背對著自己的父親，發現他鬢邊似乎已經長了一些白發。
“爹，女兒這麼做有自己的道理。”
次日，六皇子那邊再度送來了帖子，邀請淩謙去他府上一聚。
淩謙來到約定的地點後就見到六皇子端坐著正喝著酒。
六皇子放下酒杯，示意淩謙就坐，待他坐定了以後他才緩緩開口。
“想必廠公也感覺出近來那些親近東廠的那些官員們，發生了什麼變化吧。”
朝廷官員分派明顯，六皇子自然察覺得出來淩謙離開前和離開後那些官員行事作風上的變化。
他已經知道當時那些官員沒有站出來支持他，並不是因為淩謙的命令，而是因為淩萱在背後搞鬼。
見淩謙遲遲沒有說話，六皇子又緩緩開口，“既然現在廠公已經回到京城，那些人就應當重新以你的命令為首。”
“六殿下說笑了，小女的意思就是臣的意思。”他可不想讓外人看父女爭權的笑話。
六皇子笑了笑，“淩尚宮畢竟是個女子，管理管理後宮內務就可以了，東廠這樣的地方可不是她一介婦孺可以插手的。”
“況且她如今已經生了孩子，身為女子的作用不就如此嗎，日後找個時間讓她好生在家中待著就行，不要老想著去染指些作為女子不該染指的東西，現下隻要廠公想，我願助你一臂之力奪回東廠。”
挑撥之意太過明顯，淩謙想假裝聽不懂都不行，況且六皇子還當著自己的麵這樣詆毀他的女兒。
就在六皇子替他倒上酒，邀他共飲時，淩謙冷笑拒絕。
“六殿下多慮了，臣這個女兒自幼便不是那種隻會待在後宅的女子，不論她想做什麼，作為父親，臣定當全力支持。在臣看來，她的價值遠不隻於此，而且，這是臣的家事。”
“就算是臣這條命，她若是想取，我也會毫不猶豫地給她。”
說完他起身告辭，他本來還準備試探試探六皇子，今日他這樣說女兒，他怎麼可能再與他合作。
淩謙走後，六皇子一臉怒意，“不過一個閹人，還在本王麵前這般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