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歸客陶無殤死了。
天剛亮,這條消息就傳遍了整個玄陽。
一下子整個玄陽城都緊張起來。
風雨閣的幾名弟子在客棧裡麵,麵色陰沉的可以滴出水來。
其中一名弟子更是痛哭流涕,泣不成聲。
師兄死了?
師兄怎麼可能會死?!
師兄可是元嬰啊?!
在這玄陽城裡麵,有誰能無聲無息地殺了他?!
陶無殤的屍體就擺在客棧的地麵上,那把油紙傘已經碎了,風雨閣的竇還真蹲在旁邊,眼眶紅得可以滴出血來。
天色昏暗,風雲翻滾,場間肅穆死寂。
有人小聲說了一句。
“昨天,我看見陶無殤和古佛樓的鄒正撞在了一起。”
這話一出,眾人都不淡定了。
難道是鄒正?!
聽說他的實力又精進了,難道是他殺了陶無殤?!
眾人看向人群外圍的鄒正,他背負長棍,手中撚著佛珠,隻是念誦著經文。
竇還真起身,背上的油紙傘淩空翻滾,他手握油紙傘,麵色猙獰,刺向鄒正!
“禿驢!還我師兄的命來!”
空中的殺意四射,像針刺般冰涼。
他在此刻爆發出了前所未有的速度,場中嗡鳴大作,氣浪翻飛。
鄒正隻是後退半步側身,一掌打在油紙傘上,油紙傘向下傾斜而去,鄒正布鞋踩住傘骨,逼停了竇還真。
他右手還撚著那串佛珠,神情憫然。
“冷靜,陶公子的死與小僧無關。”
可竇還真此刻哪裡還聽得進去鄒正的話,認定了是他所為,發了瘋一樣要為陶無殤報仇。
“昨日隻有你見了師兄,怎麼可能與你無關!”
他用力一挑,油紙傘打開,傘麵撐起鄒正的右腿。
鄒正一個轉身,右手按住竇還真的右肩,一股溫熱的氣流便流進了竇還真的身體裡麵,使他冷靜了三分。
鄒正輕聲說。
“竇公子,冷靜,小僧就在這裡,不妨先探清事情真相再說。”
竇還真一整個人停在那裡,低著頭,胸口不斷起伏。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抬頭看向鄒正。
“行,如果不是你,我向你道歉,但!如果是你,今日哪怕我血濺三尺!也要拚得你一死!”
竇還真兩眼死死地盯著鄒正。
“昨日你和師兄見麵做了什麼?”
鄒正麵不改色地回答。
“隻是寒暄了兩句。”
“隻是寒暄?”
“是的,出家人不打誑語。”
“那之後呢?”
“之後我們便分彆了,我還有事。”
“什麼事?”
“古佛樓之事,不可對外說。”
“如果不是你,為何遮遮掩掩!”
竇還真又要動手,鄒正說。
“為何不先檢查一下陶公子因何而死?”
這話倒是提醒了竇還真和另外幾個師弟,其中一個蹲下身來,看著那破碎的油紙傘,臉色突然變化,大喊出聲。
“這是劍氣,這是劍氣!”
眾人心中大驚,難道是劍宗的人?!
怎麼可能?!
陳宏跟著劍宗幾人從二樓下來,伸了個懶腰。
這邊世界睡個覺都不安寧,不知道在吵什麼。
他走到樓梯間,已經察覺到了不對勁。
空氣冰冷而刺骨,殺意窒息而駭人,像是被一隻毒蛇死死盯住了一般。
陳宏看向下方,眾人都看著他們幾人,其中一人更是目眥欲裂。
竇還真一腳踢起地麵上的油紙傘,騰空而躍,向著眾人殺來。
眾人驚呼,他居然敢朝著劍宗的人動手?!
韓廣說了一聲“我來”便翻身出去。
長劍出鞘,發出一聲輕吟,打在竇還真的油紙傘上,和他僵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