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儘是老年斑。
來的人,不是陳鬆。
而是一名行將就木的耄耋老者。
然而一見到這名老者,在場的,早就已經站得筆直,神態肅穆的警員眼中,全都露出了肅然起敬的神色。
而被拷著的張懷遠,更是猛然一顫後,如同被牽著線的木偶一樣,想要起身站立。
可才站到一半,綁在他身上的繩索又將他拉了回去。
又重新坐回了椅子上,張懷遠則依舊緊盯著老者,身子不由自主地發抖。
他的臉色也變得極為複雜,而且還不斷變化。
時而慚愧,時而悲慟。
時而驚恐,時而還有幾分不屑!
而之所以讓所有人都臉色齊變的原因,是因為來的人,不是彆人。
正是張懷遠的授業恩師。
也是目前九州國科學院的首席院士。
更算得上是當今國際科學界活著的神話。
其理論成就,獨步當世。
就理論而言,其成就甚至還要超躍陳鬆的超一流科技大拿。
楊辰寧——楊老!
“老師!”當楊老柱著拐杖走到了張懷遠的身邊後,張懷遠極為艱難地叫出了這兩個字!
若是拋棄了一切科學頭銜,楊老就如同一名九州隨處可見的普通老人家一樣。
慈眉善目,長相普通。
而此刻,他的反應也和普通老人家一樣。
苦笑了一聲後,他搖了搖頭,“你還認為做老師嗎?”
楊老這番反應,讓張懷遠心中一顫。
他猛然發覺,自己抓到了求生的機會。
自己這位老師,那可是出了名的心軟啊。
如今年紀又大了許多。
想來,心肯定更加軟了。
他相信,隻要自己求他,放下身段認錯,一定能得到他的原諒。
隻要他原諒自己,替自己開口求情。
以他在九州的絕高身份,一定能夠讓自己免掉牢獄之災。
眨眼間,張懷遠的心裡便閃過了萬千心思。
也是在同一秒,他立刻朝著眼前這位麵慈心軟的老者哀求了起來。
“老師,學生不肖,學生不肖啊!”
“我知道錯了!”
“我認錯!老師,從此以後我願意伴您左右!”
“求求您可憐可憐我吧!我知道最疼愛的學生就我,您一直把我當兒子對待。”
“老師!!!!”
一聲聲哀求,直聽得一旁的警員們眉頭大皺。
可是他們都沒有說話。
麵對這位同樣可以稱之為國士的大科學家,他們相信,他一定會自己處理好。
而張懷遠,說著說著,竟是掉下了眼淚,唔咽不止。
一邊哭,他還一邊求著饒,做著保證。
“老師,我真的悔改了。從今以後,我一定報效祖國,一定為國出力。”
“老!師!”
然而,就在張懷遠聲淚俱下,好似真的痛徹心扉之際。
卻隻見到楊老默不作聲地抬起了自己拄著的拐杖。
百後,他咬著牙,奮力一下,狠狠地朝著張懷遠砸去。
“嘭!”
拐杖直砸到張懷遠的額頭。
一直就把張懷遠的額頭上砸出了一個大包。
登時,所有人都一愣。
被打得張懷遠自己都懵住了!
但楊老自己,動作卻並沒有停。
一下子後,他又狠揮起手中的拐杖,依舊重重地砸到了張懷遠的頭上。
在發出一聲重響的同時,楊老更是開口大喝。
“老師?我沒資格做你的老師。”
“你也沒資格做我的學生。”
“我這次來,就隻是單純代替國家來對你進行審判的。”
“要不是小陳想讓你活著,我恨不得親手剮了你。”
“嘭!”又一下,楊老的拐杖不遺餘力地狠狠砸在張懷遠的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