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避嫌。誰知道,開封府上下,尤其是內外警察廳,全是本王的人。官家為了堵住眾人悠悠之口,隻能如此了。”
“禦史台和刑部,有範仲公和劉公達坐鎮,應該不會出什麼差池。”曾葆華在一旁安慰道。
“禦史台裡情況複雜,各方勢力有人手埋在裡麵。範仲公雖然德高望重,但是值此生死關頭,難擋某些人要奮力一搏。刑部那裡,來之邵等人經營多年,劉公達上任沒多久,很難清除乾淨。所以大事可能出不了,很多紕漏卻禁不住。”
長孫墨離搖著頭說道。
“這可如何是好?事關皇子夭折隱情,任何紕漏都不能出,一出就可能是大事。”曾葆華一攤手道。
“禦史台、刑部,還有皇城司,本王會叫人好生看住,短時間裡不會出事。所以關鍵在你,曹六郎!你那裡一定要儘快出結果。找出線索,順藤摸瓜”
曹鐸點了點頭,“殿下,俺知道了。”
“還有,皇城司埋在警察廳裡的那幾個眼線,要好生用上。”趙似又提醒了一句。
“殿下,俺知道,俺們的破案過程,要讓皇城司心裡有數。”
“嗯,知道就好。李道法在皇兄身邊當了十幾年班直,忠心耿耿。皇城司知道了,就等於李道法知道,李道法知道了就是皇兄知道。”
長孫墨離在一旁補充了一句,“曹六郎,大王的意思就是,我們查出的案子,證據缺失、旁人不信都不重要,關鍵是官家信。”
“殿下和玄明先生放心,這案子曹某知道怎麼辦。”曹鐸笑了笑答道。
等眾人散去,於化田走了進來。
“小的見過大王。”
“有消息嗎?”
“回殿下的話,東校字房剛接到消息,禦史台、刑部、皇城司三堂會審時,蘇珪、黃經臣、王通、李英,還有八仙樓的掌櫃夥計四人,全部畫押招認。承認童貫收買他們,以及曹六郎與童貫密會的事情”
“這樣的人證,本王可以找出成百上千來。”趙似不在意地擺了擺手。
“殿下,入內內侍省黃門賈祥、吳寶象兩人,咬死不招。他們說童貫確實有找過他們,隻是問一些其它事宜,根本與秦王和皇子無關。還有八仙樓一位夥計,燕三,說見過童貫,也見過童貫會麵許多人,就是沒有曹六郎。”
聽了於化田的話,趙似臉色一正,“居然有人不認?他們事情做得真是毛糙啊。後來呢?”
“小的打聽到,人證出了賈祥、吳寶象和燕三這三位不認口供的,讓範仲公和劉侍郎抓到了把柄。說人證證詞可疑,不足為信,叫皇城司再行查證。皇城司把證人收押回去後,有人悄悄瞞著李道法,把賈祥、吳寶象和燕三悄悄轉去了刑部大獄。”
趙似眼睛微微一眯,“刑部大獄?劉公達清除積弊,還是沒能把那裡清理乾淨啊。動手了嗎?”
“回殿下,還沒有,估計是想等到晚上,夜靜人深再行嚴刑拷打。”
“把情報給到曹六郎,讓他請上劉侍郎,伺機去刑部大獄,抓個正著!然後借機讓警察廳把刑部大獄全部接管。”
“是。”
“還有皇城司,查查轉移疑犯去刑部大獄,到底是誰乾的?李道法有沒有知曉?”
“是!”
事情忙完,趙似慢慢踱到後院正房,曾淑華正在屋裡等他。
“殿下,辛苦了。”
“娘子言重了。有些人坐不住了,想趁本王剛回開封,立足不穩,打我一個迎頭痛擊。來來回回都是那些招數。隻是本王沒有想到,他們真是喪心病狂,為了扳倒本王,不惜給皇兄傷口上撒鹽。”
曾淑華一邊替趙似解下外袍,換上家居日常衫衣,一邊附和道。
“他們越是如此,等到真相大白時,怕是摔得更慘。”
“真相大白?有時候,真相永遠也顯現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