泗水郡,泗陽縣,青石城,清水宗。
宗門大殿內,有兩位女子在此等候著。一人坐在客座上,閉眼冥想;一人則在大殿內四處亂逛,東摸西看,靜不下來。
坐著的女孩看向另一人,很是無奈地說道“師姐,你就不能坐會兒嗎?你已經在大殿裡轉了快十幾圈了,我頭都昏了。”
“我就到處看看。不過有一說一,咱們這個師姐的品味有待提高啊。你看看,這個大殿裡連點裝飾都沒有,太樸素了。你說,我要不要在這個柱子上刻條龍?畫個鳳也好啊。”
“彆!好歹是彆人家,師姐你這樣做容易挨打。”
“我就說說,不會乾的。”
“真的嗎?那你手裡的刻刀是怎麼回事?”
“嘿嘿嘿……”見到自己的小心思被戳穿,她打了個哈哈,默默地把刻刀收了起來。然後四仰八叉地坐在自己師妹邊,一臉無趣。
沒一會,她又抱怨起來,“啊,咱這師姐也太慢了。不行,我要找點事做。”說罷,從納戒中取出一幅畫像。
這幅畫像是前幾日她從青葉城那裡找城主要來的,畫上的人正是莫秦蕭。而在此等候的兩人,正是何慕瑤和她的師妹。
一起取出的還有一本厚厚的小冊子,何慕瑤隨手翻開一頁,便開始盤算起來“嗯……先用化土術困住他的腳,再用土牢限製住他的行動。他的劍……就用土鎧包裹住,這樣他就用不了了……”
“嘻嘻,完美!讓我再想想啊,該怎麼揍他比較爽……”
“要不直接在土牢裡爆炸吧?確實是個好主意!”
師妹無語地看著她。自從在那個莫秦蕭手上吃癟後,自己的師姐就一直在想著該如何報仇,像剛剛的那些伎倆一路上她已經不知道寫了多少條了。
想到自己陪著師姐打聽了一天的消息後結果一無所獲後,師姐臉上陰沉的表情,她就為那位莫秦蕭感到悲哀。
這樣想著,一個小道童急急忙忙地跑到了大殿中,“兩位前輩,宗主來了。”
何慕瑤聞言,趕忙把畫像和小冊子收起來,老老實實地坐到了自己師妹的身邊,端坐等待。
一位穿著淺藍宮裝的美婦快步小跑,叮叮作響的發簪比聲音更快一步進入人的耳朵,還沒踏進大門,便聽見她的聲音
“兩位同門不好意思了。宗門有些事要處理,讓你們等候多時了。”
女子踏進大殿時,後麵還跟著幾人,皆是清水宗內長老管事。
原本坐著的師妹站了起來,主動向前,向美婦施禮道“九天宮下玄冥澤,北玄天仙親傳弟子女蝠道君再傳弟子慕容筱見過張柔清師叔。”
張柔清同樣回禮,“九天宮下玄冥澤,北玄天仙親傳弟子張柔清見過師侄。”
兩人雙雙起身。慕容筱抬頭看了眼這位師叔張柔清,儼然一位氣質絕塵,沉穩大氣的美人,看起來也不過三十五六的樣子,一顰一笑儘顯優雅。
施了禮後便不再拘束,張柔清拉著她的手,坐到主座。其餘的幾位長老也跟著入座兩旁。此時張柔清看到了在一旁坐著的何慕瑤,向慕容筱問道“這位同門是?”
“啊。忘了介紹了。張師姐好,我是何慕瑤,叫我慕瑤就行。”
“慕瑤師妹好,你也快入座吧,彆站著了。把這裡當自己家一樣,彆太拘束了。”
“那就謝謝師姐了。”
聽到張柔清這麼說,何慕瑤隨意地癱坐在了慕容筱的右邊,雖說不像先前一般放縱,但還是很不雅觀。右排的一位長老見狀,皺起眉頭,有些許不滿,但看見宗主笑眯眯的,便也沒有什麼反應。
“這位是我宗大長老,這位是執法長老,這位是……”
張柔清向兩人介紹著宗門內的長老管事們,被叫到的紛紛起身施禮,臉上討好的笑容不斷,就為了在兩人麵前討個眼熟。除了那位麵露不滿的長老。
他是清水宗的客卿,僅僅三百多歲便有元嬰修為,年紀輕輕便有如此成就,不免有些心高氣傲。他起身後,向著兩人一抱拳。
“客卿吳彤,見過兩位道友。”
慕容筱起身一一回禮,何慕瑤見她回了禮,便沒有起身,隻是點頭示意。這讓吳彤更為不爽。
待慕容筱坐下後,張柔清拉住她的手,問道“師侄,剛剛你說,師從女蝠道君?”
“回師叔,家師正是女蝠道君。前些年以突破至合體”
說著從腰間取下一個玉牌,一麵刻著九天二字,另一麵則刻著一隻玄武,玄武背上還有一個星宿紋路。
“啊,那恭喜三師姐了!師姐她還好嗎?大師兄和三師姐結成道侶了嗎?”
“大師伯和師尊已經結親三十年,當初是在北玄師公的見證下舉辦的。結親當天師公還念叨著師叔你呢,師伯師叔他們可想你了。”
“現在他們兩人在為了孩子而努力呢。師公為了早點抱上徒孫沒少幫忙,可老是被大師伯嫌棄。”
“唉,我也沒有辦法,那段時間實在太忙了。不過師尊還是老樣子啊,為老不尊的……我那時也是,他為了撮合那兩人,還慫恿我們給他們倆下藥,這差事最後就落到了最小的我頭上。結果最後被他們倆發現了,師尊還想讓我背黑鍋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