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色鐘情!
今天下午,我到會議室時,就石厚一人坐在那裡打遊戲,其他人還在處理自己工作。想到他對廖靜做的那些事,我就鄙視他。
他看我進來抬了下眼,抱怨道“本來可以下班回家的,這倒好。被你的那些破事留下來開會。”
我自己倒了杯水喝,不想跟這種人過嘴癮,坐到了一個遠離他的位置上。
“喲,知道自己做錯事了,難得難得。”他看我坐得遠,臆測道。
我掏出手機查看消息,對那種人的話聽而不聞。
沒過一會兒,其他的人也陸陸續續地趕來了。我倆看前輩都來了,趕緊把手機塞進兜裡。
“大家應該都知道,我們為什麼開這個會議吧。”主任開口道。
其他人都點點頭,就石厚心知肚明地說道“主任,我不知道。”
“你會不知道?”王霏霏一臉疑惑。
“是啊,我今天忙了一天,家裡又有點事,所以就不知道囉。”
看他一臉的賤相。臉上明明寫著——就算我什麼都知道,也希望大家把事情的經過再講一遍,讓韋傲然回顧一下他在職場上的汙點。
“你彆挑事啊,我還等著下班了。”蔡竹光一針見血地補了一句。
“蔡醫生,我沒挑事。對整件事聽得都是傳言,支離破碎的。完整的經過,的確不清楚。”石厚辯解道。
“那我就跟大家再說一遍吧。”主任也覺得有必要再把事情說清楚,以免產生一些誤會。
“前段時間,韋醫生那裡有個重症抑鬱症患者,用藥過後產生了一些不良反應,就過來複查,希望韋醫生能幫助她解決一下這個問題。
“當時,韋醫生也來尋求了我的意見。最後,我和他都同意了減量這一方案。
“可沒想到的是,沒過多長時間,那女孩又再一次出現自殺行為。這就是整件事的經過。大家都清楚了沒。”
“嗯,清楚了。”
“嗯。”
“石醫生,你呢?”主任故意問和我針鋒相對的石厚。
“嗯。清楚了。”
“所以我希望大家都可以從這次事故中,吸取經驗和教訓。
“以後,在工作中遇到一些重症患者需要減少藥的計量時,一定要再三思考,反複權衡,不要輕易下結論。
“這一次,病患被救了回來,是不幸中的萬幸。但如果病患沒被救回來,那該醫生就要為此事件負責任的。畢竟安全無小事,人命大於天。”
主任環視了大家一圈,頓了頓,繼續說道“因為現在患者還躺在病房裡,我們精神科需要給一個治療方案出來。再說,要是以後大家再碰到類似的情況,也知道該如何處理。”
大家的表情都嚴肅了起來,可能都在思考著這種情況的最佳處理方案。
“韋醫生,請你把病患的具體情況跟大家說一說。”蔡竹光看向我。
我朝他點了下頭,“好。我的病患,女,24歲,形象較好。”
我頓了頓,側眼看了一眼石厚。他一聽,“形象較好”這四個字,眼睛裡剛才的困意陡然消失,眯縫的眼睛裡閃著‘色’光。
“我治療她有兩個多月的時間了。
“從第一次會診時,就給她用了抗抑鬱症的藥物。
“她用藥過後整個人的狀態很好,證明她很適合該藥物。可最近出現了眼睛模糊,視力下降的問題。所以,我才給出了減量的方案。”
大家都在認真地聽我的陳述,石厚雖低著頭,可他也在豎著耳朵聽。
“她以前有沒有抑鬱症的病史?”王霏霏專業地問道。
“這個,我還不太清楚。”
“不清楚?”蔡竹光皺起了眉。
“是啊,都治療兩個多月了,這點事都沒弄清。”石厚補刀道。
“第一次治療時,她一句話也說不出。
“第二次治療時,她的精神狀態明顯有了好轉,但問到一些她認為敏感的話題時,又會陷入沉默。
“第三次治療時,狀況好了很多,又願意傾吐了,可由於看診的時間不夠,她還沒傾吐完,就結束了。後麵就發生了這些事情。”
我一一地詳細說明,不想大家質疑我的專業水平。
“嗯……可以理解。病人不願說,我們有時真的無能為力。”王霏霏歪著頭,歎了口氣。
“如果可以的話,在以後的工作中,對那種比較沉默的患者還是應該多多引導和鼓勵。讓患者信任我們,這樣才有利於治療。”主任總結道。
我用眼角的餘光又瞟了眼石厚,說道“其實,除了我之外,她還在其他心理醫生那裡看過病。”
大家忽地轉頭,都看向我,包括石厚。我是故意的,看你還敢對我冷嘲熱諷。
“是在我們醫院嗎?”
“嗯。”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一副人人自危的樣子。
“嘖……那是誰啊?”主任也有些擔憂。
“石厚,石醫生。”
大家的目光都聚焦在石厚身上。他頓時坐立不安起來。
“韋醫生,你可彆造謠啊。”石厚不滿地看著我。
“廖靜,你應該不會忘吧。”我用意味深長的眼神盯著他。
石厚瞪圓了小眼,臉噌的一下,全紅了,像做了虧心事的人,昭然若揭。
我看他這樣,心裡都快敲鑼打鼓了。誰叫他一天到晚隻知道冷嘲熱諷的,我倒要看看你,怎麼解釋吧。
“嗯……她以前的確到我這裡來看過。”石厚無奈地對著大家說。
“多久以前?”
“有四個多月吧。”
“會診了幾次?”
“一次。”
王霏霏突然笑了幾聲“都四個月了,才見過一次的病人,你還記得?我真佩服石醫生你的記憶力啊。”
石厚有些不舒服似的皺了皺眉。
“那當時病患是個什麼狀況?”
我太喜歡蔡竹光的這一連串問話了。他現在儼然成了一名警察,正在詢問他的犯人了。
“當時,她的狀況挺好的。”
“那怎麼會來看心理醫生?”蔡竹光向他投來質疑的目光。
“她跟我說她失戀了什麼的,心情不太好。”石厚用手背蹭了蹭額頭的汗。
“漂亮嗎?”王霏霏嘲笑似的插了一嘴。
“嗯,還行吧。”
石厚這話,口是心非吧。
“廖靜是個美女。”我白了石厚一眼,也補了他一刀。
大家都笑了起來,連主任也沒忍住。石厚看上去心越來越慌,頭頂上還蒸騰著熱氣。
“那你到底給她治療了沒?”蔡竹光故意問道。
“失戀,心情不好,我給她治療啥?”石厚隻好厚著臉皮,強詞奪理。
“好吧,就當我沒問。”蔡竹光抿著嘴,遙了遙頭。
“那她那時一點症狀都沒有?”主任也好奇地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