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溫頭口中的孩子,他見過幾次,臟兮兮的,整天流著鼻涕,吮著手指頭,目光呆愣愣地看著人。
原本他還想著,等過段時間,煤礦擴大規模了,就儘量的多招一些這樣的流浪漢,讓這些人也能有個落腳的地方。
然而,他們這就死了。
被一場風雪給凍死了!
在這個貞觀盛世即將拉開帷幕的前夕,凍死了。
站在街頭,他踟躕了一下,拐彎去了村東頭不遠處的煤球廠。
煤球廠規模不大,隻有一個一進的小院。不是銷路不好,是他不準備把動靜搞大,免得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老栓叔,廠子沒什麼事吧?”
“沒事,沒事,就是石炭不多了,有點供應不上,你準備啥時候擴大規模啊,好多人都排著隊的要買”
生意好,老栓叔說話嗓門都亮。
“應該快了,大概就這幾天吧——”
王子安又下意識地瞅了瞅天空。
陰沉沉的雲層,壓在長安城的上空,連不遠處的飛簷都顯得有些生硬。
恐怕這雪短時間內是停不了了。
老栓叔聞言,興奮的臉色漲紅,嗓門更亮了。他沒有注意到王子目光深處閃過的隱憂。
在這個時代,沒有誰比他更清楚,這煤礦裡麵所蘊含的巨大利益。如果沒有一個可靠的靠山,一旦引起了某些人的注意,恐怕很快就會被人吞噬的連渣滓都不剩。
沒有靠山?
難不成自己還真得去當官?
一想這個問題,他就有些莫名的心煩,感覺自己那還沒有到來的腐朽生活在衝自己揮手告彆。
想著想著,他就不由有些失神。
今天,程府的兩位小姐,一大早的就帶著人出了門。
姊妹兩人,在府門前分道揚鑣。
一個帶著人直奔西城,一個人直奔東城。
對此,程府的下人早就輕車熟路了。
府上的夫人小姐心善,這種事哪年不得做個幾次,尤其是這種大雪天氣。這些年來,靠著府上的粥棚,活下來的流民乞丐和貧苦人家,不知道有多少。
程英帶著人一路走來,發現不少人家已經開始在自發的清理積雪,拉著糧食的馬車骨碌碌地軋在厚厚的積雪上,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
她坐在馬上,正漫無目的地四下張望。忽然間,目光就頓住了。
前麵個提著幾節奇怪的管子,低頭縮腦的,不正是那天那位俊俏的小書生!
她揉了揉眼睛,仔細打量。
錯不了了!
就是他!
搶了穎兒妹妹的繡球就跑,害得穎兒妹妹成了長安城的笑柄,不負責任的渣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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