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俏生生地走到王子安麵前,一臉委屈地扯了扯王子安的衣襟。
“姐夫,我也要——”
那嬌滴滴的小聲音,讓王子安瞬間頭皮發麻。
叫姐夫歸叫姐夫,你叫的這麼肉麻算個什麼鬼啊。
沒看到你爹你娘和你姐姐都看著的嗎?
“好,好,好——那你就當個”
王子安琢磨了一下,遲疑道。
“當個紀律委員?”
一聽不是班長,高陽瞬間就不高興了。
還以為憑著自己和姐夫的合作這麼久的深厚感情,自己能直接把杜荷取而代之呢,結果就給了個紀律委員?
這算是個什麼鬼?
“紀律委員和班長誰大?”
高陽委屈巴拉地看著王子安,那眼神幽怨的,跟王子安做了什麼多對不起他的事情似的。
不要說杜如晦和房玄齡等人了,就連李世民和長孫皇後都忍不住眼中狐疑。
王子安
“這麼跟你說吧,這個紀律委員呢,就相當於是禦史大夫,彆管是誰,隻要違反紀律,你就上去大耳瓜子抽他,抽對了是你的功勞,抽錯了是他自己倒黴,反正左右都是你有理”
高陽一聽,頓時高興地兩隻眼睛眯成了一對小月牙。
腦袋點得跟小雞啄米似的,美滋滋地退到一邊去了。
王子安這才偷偷地鬆了一口氣。
這丫頭,簡直有毒。
算了,看在你給我搜集原材料那麼賣力的份上,不跟你一般計較。
李世民
你這叫什麼狗屁比喻啊。
不過仔細一想,自己那禦史大夫,還真有點這麼個意思。
杜如晦、房玄齡、長孫無忌和李君羨等人,也不由哭笑不得,這個臭小子,這是對禦使大夫得有多大的怨念啊。
這都不忘擠兌一下?
“咳咳,長安侯也不能這麼說,禦史大夫就是乾得糾察百官的活兒,若是真會因言獲罪,恐怕這個活兒就真的沒人敢乾了”
李世民和房玄齡他們可以不說話,但杜如晦不可以啊。
畢竟,明麵上,如今他最大啊。
王子安一聽頓時就樂了。
“我也沒說對這個官兒有意見啊,就是感覺挺有意思的。這要是找個攪屎棍兒,每天噴噴這個,告告那個,也挺熱鬨的,反正對錯的又不用負責任”
“朝中禦史,都是忠直敢言之輩,豈能如你說得這般兒戲”
見這臭小子還在瞎咧咧,李世民都忍不住插嘴替自己的禦史大夫辯解了一句。
“算了,算了,咱不懂朝政就彆瞎——咳咳,就彆插嘴了,萬一教壞了小孩子怎麼辦?再說,人家杜仆射還在呢,你說這種外行話,也不怕被人家笑話”
李世民
就這,我這個皇帝,還是外行話?
“我怎麼就又外行話了——”
李世民這次是真不服氣了。
你要是說彆的,我承認,我可能偶爾或許大概真的會不如你強那麼一點點,但你要是說這個,我是外行,那就是瞎扯淡了!
論這些朝中要職的職司和作用,還有比我這個當皇帝的更清楚的嗎?
“說你外行,你還不承認——”
王子安恨其不爭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老嶽父啊,不是我不給你麵子啊,是我真的怕你出去之後,被人家笑話”
李世民
你個狗東西,是不是對不給麵子有什麼誤解!
我在你這裡,有過麵子個玩意兒嗎?
“你就說,我不怕人家笑話——”
李世民沒好氣地一把拍開了王子安的大手。
這狗東西這個習慣性的動作,總會讓他莫名地聯想起長輩諄諄教導這個鬨心的字眼。
“那行,我就簡單的給你說道說道——”
王子安勉為其難地點了點頭。
“這個朝廷啊,就像有無數個齒輪共同協作的一個龐大機器,每一個部件都承擔著自己的責任,任何一環出了問題,都會影響這個龐大機器的健康運轉”
雖然,不知道這廝口中的齒輪是個什麼東西,但大體的意思,卻是能夠明白。
李世民和杜如晦等人,都不由微微點頭。
“所以啊,每個齒輪既需要咬住彆人,也需要被彆人咬住,如果這其中,有一個齒輪,隻負責咬彆人,而不用被其他齒輪咬住,你說,這個機器會不會出問題?”
王子安說著笑嗬嗬地瞥了一眼李世民。
李世民和杜如晦等人聞言,臉上不由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治理國家,就像打理這台巨大的機器一樣,不能把希望寄托在操作機器的這個人英明神武技能熟練上來,若是萬一有一天這個操作機器的人出了點漏子,又或者是後來的繼承者是個糊塗蛋,那不是完犢子了?”
說道這裡,王子安又伸出手,拍了拍李世民的肩膀。
“你敢保證,我們那位陛下不會看人的時候,不會出現有點問題,又或者敢保證,他的每一位繼承者都像他一樣英明神武?所以,朝廷若想長治久安,就得靠完善的製度,不能靠老天爺賞的運氣”
李世民心中震動,連王子安這狗賊又拍自己肩膀的事都給忘了。
“依你之見呢?”
他下意識地問了一句。
“你傻——咳咳,不是,你不會動動腦子啊——”
見長孫皇後和自家未婚妻一臉古怪地看著自己,王子安趕緊改口。
李世民
你這還不是一個意思!
“我剛才不是說了,每個齒輪,必須咬住被人,又必須被彆人咬住,所有的職司,都必須有所製約,有所規範。這禦史也一樣,他們負責監察百官,自然也需要有人來監察他們,不能讓他們肆意妄為,在朝堂上信口開河,又不用承擔責任。我不是說要因言治罪,而是一定要改變這種不對稱的狀態”
李世民眼睛頓時就是一亮,下意識地微微點頭。
杜如晦、房玄齡和長孫無忌不由相互對視了一眼,眼中露出一絲苦笑。
這種狀況,他們知道吧?
當然知道啊。
但禦史這一塊,一直以來都幾乎是世家門閥,士林清流的禁臠,不要說他們,就算是當今陛下,也不得不避讓三分。
他們也不敢輕易插手啊。
而更加關鍵的是,他們自己也想不到一個適合的平衡點啊。
一個既可以讓這些禦史能暢所欲言,又不至於失控的平衡點。
“長安侯,以你之間,該如何改變呢?”
杜如晦知道自家陛下已經動心,於是主動站出來,深施一禮,鄭重其事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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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