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妹是看在大家一個村子的份上不同大家計較。”蘇二虎輕輕擋在蘇嫿前頭,黑瘦的臉上泛起一抹冷笑,“不過,各位嬸子們要是再這麼操心,隻怕這頭上的白發又要長出不少,到時候,各家的叔伯們怕是都跑到——彆的人家去!”
最後五個字,聲音明顯加重不少。
蘇二虎說罷,卻是又意味深長望一眼劉寡婦,“昨兒個我瞧著春牛夏牛秋牛兄弟仨,一人捧著一滿碗的肉在吃,比起這吃肉來,我老蘇家哪裡比得上嬸子家厲害!也不知道劉嬸子這家裡沒個成年男人,地也沒一畝,整日裡那麼多肉從哪兒來的?”
這話一出。
圍觀的村民們紛紛轉向劉寡婦。
是呀,這劉寡婦男人可是早就死了,她自個兒更是個不乾活的主兒。
但不管是這劉寡婦,還是她膝下三個娃,一個個養的牛高馬大,麵色紅潤,一看就是生活滋潤得很,難不成,還真是自家男人養出的這一家人?
一個個目光灼灼,直把正一個勁冒酸水的劉寡婦弄得臉上黑紅交加,“你個小兔崽子!我好歹也是你長輩,竟來敢胡亂編排我,真是反了天了。”
“劉嬸子急啥?”蘇二虎拉住蘇嫿往前走,回頭混不吝一笑,“劉嬸子連我一大家榨油的豬板油都好奇,我自然也會好奇你家吃不完的肉,不是麼?”
“誰家豬肉吃不完了……”劉寡婦氣得臉青。
到嘴的聲音卻是低了下去。
蘇嫿兩兄妹回到家時,家裡的三個小蘿卜頭全圍在新建的兔欄旁邊,三張相似的小臉皆是皺成一團。
“這些小兔崽子咋不吃草呢?”
“是呀,小姑說,兔崽子吃的草上不能帶水分,我特意曬乾水分給它們的。”
“不吃還算是小事,可一個勁地撞這兔欄,要是撞死了咋整?小姑怕是得把咱們撞死……”
蘇嫿……她咋不知道自個什麼時候這麼凶殘了?
不過,這一個個往牆板上撞的模樣,明顯就是野兔的應激反應。
兔子膽子十分小,聽覺又異常靈敏,一旦有點風吹草動就會受到驚嚇,更彆提突然從山窩裡搬到人類居住的地兒來,隻撞牆、而沒有口吐白沫已經算是好的了。
就是這不吃不喝有點愁人。
蘇嫿正眉頭緊鎖時。
滴答!
是水滴的聲音。
她下意識往鴿子蛋空間瞧去。
隻見一滴晶瑩剔透的水滴正從空間頂部墜落。
接著又是兩滴,然後,一切歸於平靜。
蘇嫿見狀,大大鬆了一口氣,她還以為,昨日這水滴隻是一次性消耗品。
她轉身往灶屋走去,朝自家盛水的大缸中滴入兩滴,至於鴿子蛋空間的另一滴水珠,暫且存著,以防不時之需。
“來,這些小家夥興許是渴了。”蘇嫿勾唇。
蘇大郎三人唰地一下站起身。
“小……小姑回了?”
昨日蘇嫿的變化在一夜過後,停留在三人心中的印象並不深,反而是一看到她,便會下意識害怕。
卻見,少女隻是笑笑,將一小碗水放入兔欄中。
幾乎是在碗落地的刹那。
方才一臉義憤填膺的八隻小兔崽子幾乎同時皺起鼻子。
旋即,像是發瘋一般朝小碗衝去。
一個個豎直了耳朵,伸長了舌頭,埋頭朝碗中的水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