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嫿轉過身,看到男人臉上滿是忐忑的神情,竟有些難以將他和初次見麵時無賴的模樣聯係起來,也沒賣關子,“你放心,殺人越貨這種勾當,倒是沒有,不過,我想請你幫我做一件事。”
她說到這,便從袖口掏出一個銀錠子,“這裡是五兩銀的定金,隻要事成了,我再付你五兩。”
五兩的銀錠子約莫雞蛋大小,在月光下閃著銀光,閃得王二狗下意識吞了口口水。
當時孟永富叫他去老蘇家偷玉簪可才給了二兩銀子的定金。
要知道上河村的人從年頭忙活到年尾最多也就能攢下二兩銀,如今蘇嫿一出手就是五兩,待事成還有五兩,那這事,隻怕不是什麼容易的事。
他想到這,便一下克製住了拿銀子的衝動。
這銀子,拿了也得有命花才成。
“嗬,你如今倒是惜命得緊!”蘇嫿見狀,低低笑出聲,“你放心,我不過是讓你同咱們村的馮秀才玩一玩罷了,既不要傷筋,也不會動骨,你絕對不吃虧。”
“玩?”蘇二狗聞聲,心頭的防備並未落下分毫,“姑奶奶想要我怎麼玩?”
至於這馮子材,他沒太多訝異,蘇嫿可不是一個心慈手軟的,先前馮子材在破廟弄那麼一大出戲逼得蘇家退親,儘管這捉奸的名頭未成,最後以蘇家主動退親結束。
可女兒家十三年的娃娃親,這麼一退親,名聲算是徹底廢了。
以後想要找個好人家結親,怕是都難得很。
要是換了他,他早就一把火點了馮家的老房子,根本不可能等到現在。
可若是蘇嫿要玩太大,引火燒到自己身上也不是什麼好事,他得先聽聽這玩法,再決定是不是能接下這五兩銀子。
蘇嫿勾唇笑笑,朝他招了招手,“你且附耳過來……”
少女清冷的話語伴著山風,一點點落在耳中。
王二狗卻是越聽越心驚,最後竟直接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好半晌才回過神,“你這是想將馮子材徹底毀了啊?”
“嗬!”蘇嫿冷笑出一聲,眸中沒有半點情緒起伏。
“什麼毀不毀的,不過是一報還一報罷了。”
她原本是打算等紅霄花找到後,便騰出手去對付馮子材,可既然他這麼等不及,一而再再而三湊上來,她便如了他的願。
讓一個人死很簡單,但要讓一個人一點點看著在乎的東西從掌心逝去,而無能為力,苟延殘喘地活著,才是真正的生不如死。
馮子材要了原主的命,負了她一片真心,不該得到善終。
王二狗被少女眸中的冷光激得打了個寒顫,默了默,才張口結舌道“姑奶奶家中三個哥哥,這種大事為何不找哥哥們去找,反倒想到來找我,難道就不怕我去告訴馮秀才或是孟家麼?”
“哥哥們心思太正派,哪裡能有你合適?”
蘇嫿輕輕撣了撣衣袖,視線落在男人腿上,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兩分,“至於你找馮家或孟家,想找便儘管去唄,反正這腿長在你腳上,想去哪自是你的自由。”
話到一半,聲音更加輕柔,“不過這手啊腿啊的,斷了一次便能斷第二次,但能不能接第二次我就不知道了,而且,這鎮上的周老大夫正好與我相熟,到時候能不能接是一回事,有沒有人給你接又是另一回事了。”
王二狗聽著這一句句吳儂軟語,差點直接跪了。
若是旁人說這話,他可能還不一定信,但眼前的蘇嫿,是真的能做得出來。
她當時斷他手的時候,就完全沒一點手軟。
而且他曾經聽村裡人說過,周老大夫前不久便親自上門拜訪過蘇嫿,說是討教醫術,若手腳再被她斷掉,隻怕這次真要一輩子殘廢下去。
“怎麼樣?考慮的如何?這五兩銀子你是接或不接?”蘇嫿瞧了眼天上的星光,是時候回去了,不然,小老太半晌見不到人隻怕又得碎碎念許久。
“接!我接!”王二狗嘿嘿一笑。
眼疾手快從少女手中接過銀子,還不忘放到嘴邊攢勁咬了一口。
待看著銀子上留下的月牙印,更是笑眯了眼。
正如蘇嫿說的,這活兒不傷筋不動骨,隻不過是引著馮子材那個癟犢子玩玩而已,就能得十兩銀子,這送上門的買賣他若是往外推,那不就成二傻子了麼?
有了這銀子,又能去藥房給他老娘多買幾貼藥。
至於孟家和馮子材,他自是不可能去跟他們說,自從孟永富推他當替罪羊那天開始,他便恨死了這一家子,連帶著這個未過門的準女婿亦是沒一點好感,若說對蘇嫿是懼怕,對孟家就是厭恨。
“那我等你的好消息。”蘇嫿見他收了銀子,便笑著轉身。
待走出兩三步,瞧著院外一簇簇的綠竹,又頓了頓腳步,輕聲道“王嬸子的嗽症屬於陳年舊疾,與其去藥房買那些藥材日夜熬著,不若將院外的竹子砍些下來,放在火上烤了,用炙烤後的竹水給她喝,喝上一月有餘,這嗽症便能好上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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