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全部登記完,已經快到中午午時,村裡人一個個為湊熱鬨而來,待回去時沒一個不是笑得牙幫子全露出來。
親眼看著這一切的錢氏也是笑容滿麵,家裡幾乎將村子家家戶戶都請了人做工,那再請個她嫡親的哥哥總不過分吧?
畢竟這麼多的人,要沒個看著的小頭頭豈不是會亂了套,用那些大戶人家的話就叫管事,他哥是自家人,來乾這管事最是合適不過。
錢氏嘴角咧開,正打算跟蘇白氏定下這活計。
便見對方臉一沉,“還愣在這兒乾什麼!還不趕緊去乾活?”
“乾活?”錢氏聞聲,滿臉的笑瞬時有些堆不住了,“現在不是都快吃午飯了麼,還有什麼活啊?”
蘇白氏聽得這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天亮了等吃飯,吃飽了等天黑,你就知道天天等著吃嗎?
我老蘇家咋就娶了你這麼一個懶婦?
沒看到兔子和雞全餓得嘎嘎叫了麼,還不趕緊去給它們打野草回來!”
錢氏被罵得頭一縮,她婆母這幾天一直笑眯眯,都差點忘了她以前急言令色的樣了。
可她今日又沒做錯什麼,為啥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
而灶屋裡傳來的一陣陣肉香,更是讓她兩隻腳像是長在地上,動都不願意動一下,不由腆著臉笑了笑,“娘,這給兔子和雞打野草平日裡不是大郎幾個小娃娃的活計麼?”
蘇白氏聽言,直接大手一甩,“你大嘴巴往外瞎咧咧我們老蘇家的事,隻讓你給雞和兔子打草已經夠厚道了。
要是不想乾就直接回你錢家村去。”
錢氏被吼得心頭顫顫。
她很想說,這棗莊的事反正早晚會讓大家知道,又沒什麼要緊,可一看到蘇白氏那陰沉得像要下雨的臉,她隻得將話全咽回肚裡,磨磨蹭蹭拿著簍子往外走。
在肚子裡沒有娃娃之前,她實在是硬氣不起來……
不遠處,軒窗半開的木屋。
俞風在窗前站得小腿都有點發麻,“主子,咱們這次為什麼不直接將高家女扔出去?”
在主子去南疆之前,這高如花就已經開始往村尾走,每次都是沒到村尾,主子就讓他和俞雨想辦法將人趕走了。
他們為了省事,索性跟在蘇家的小黑狗身後,將狗屎積攢起來,每次高如花一來,總能得到三四坨,有時候還是剛出肚騰騰冒熱氣的。
一來二去,倒也真將她給趕跑了。
隻是這次,高如花到了村尾,主子也沒一點反應,甚至還讓蘇姑娘回來瞧著了。
蕭錦寒眸光看向河對岸,棱角分明的嘴角輕輕勾起,“你可曾見過嫿兒為誰吃味?”
“啊?”俞風聽得有些懵。
主子的意思是想看蘇姑娘為他吃味???
蕭錦寒見他怔愣,隻輕輕搖搖頭,冷峻的麵容帶著明顯的愉悅,“你這種光了半輩子的棍不懂,嫿兒向來不輕易動手,除非對方惹到了她在意的人。
高如花這個靶子算是有點用。”
村外有覃玉成這個小狼崽子,村裡又有馮子材這個小白眼狼,嫿兒那麼好,若說他不一點兒都不擔心,那定然是假話。
可從嫿兒今日對高如花的態度便知,她對他是在意的,因為在意,所以才會吃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