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玉成視線一直鎖在蘇嫿身上,見她麵色不大對,眸中瞬時閃過幾許擔憂,“嫿兒可是哪兒不舒服?要不要喚個大夫來瞧一瞧?”
他一邊說著,一邊就要轉身去喚阿財。
“我沒什麼兒事,興許就是有些餓了。”蘇嫿見狀,趕緊笑著轉移了話題,“正巧廚房今日早上做了殺豬麵,你們待會兒也一塊吃些,開業還要許久,先墊墊肚子。”
“當真沒事?”覃玉成眉頭依舊蹙著。
蘇嫿頷首,“玉成無須擔憂,我自己也算半個大夫,若有個頭疼腦熱的自己就能治了。”
說罷,便引著二人往飯館後廚去。
若是仔細看,還能看得裙擺下的步子有些亂。
覃應弦一直挽著她的手臂,聽得二人對話便抬起腦袋湊到她跟前,定定瞧了許久後,忽地掩嘴笑開來,“我瞧蘇姐姐麵色紅潤、肌膚白裡透紅,比初夏的桃兒還要嬌豔不少。”
說到這,少女眸中閃過些許狡黠,“這哪裡是身子不舒暢之態,分明是阿兄關心則亂,如今,我倒分不清究竟是蘇姐姐是親的,還是我這個妹妹是河裡撿來的……”
少年被說得臉一紅,“你個臭丫頭,如今竟連你哥都敢笑話了!”
聲音凶巴巴,眼神卻是沒有一點殺傷力,眼角餘光更是不自覺去看走在跟前的紅衣人兒。
隻是,蘇嫿腳步未停,卻是有些心不在焉,更沒仔細聽兄妹笑鬨的話,而是全部注意力都放在手中的紅木盒子上。
這盒子,無疑是一個燙手山芋。
燙得蘇嫿指尖都有些灼人,幸好,興許是紅木盒子足夠厚實,她一路驚心膽戰拿進廚房倒也出現什麼異樣。
不過為以防萬一,她在見到蘇白氏的瞬間,立馬將盒子交付了出去,“娘,這是應弦送我們的開張禮,您先收起來。”
覃應弦是第一次見蘇白氏,一見到人,立馬笑盈盈衝她行了個晚輩禮,“晚輩覃應弦,見過蘇家嬸子。
往日常聽阿兄提起嬸子,今日終有機會能見到一麵,若不是聽蘇姐姐叫嬸子娘,我還隻以為您是蘇姐姐的哪一位阿姐呢!”
蘇白氏見她親熱挽著自家閨女,心中便生了幾分歡喜,再聽得這猶如抹了蜜的話,瞬時笑得合不攏嘴。
趕忙領著她往灶台邊看,“覃小姐今日來得這般早,定還沒吃早食,廚房做了殺豬麵,用的都是家裡的野豬肉和豬腸心肺、豬血等,覃小姐喜歡吃什麼口味的,嬸子給你盛!”
覃應弦乖巧擺擺手,“蘇姐姐救我阿兄一命,是我阿兄的恩人,便也是應弦的恩人,嬸子是蘇姐姐的娘親,直接喚我應弦便是!”
說話的功夫,已經忍不住聳著鼻尖看向灶台上一個個大盆,殺豬麵她還從未吃過,尤其是用野豬部位做的殺豬麵,光是香味就令人忍不住食指大動。
蘇嫿看得忍俊不禁。
不愧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妹,這話同覃玉成頭一次去上河村時說得簡直一模一樣。
說是墊墊肚子,覃應弦坐下後,卻是直接吃了兩碗麵,麵碗是不大不小的中號碗,她連湯都喝得精光。
蘇嫿和覃玉成也差不多,殺豬麵講究一個鮮字,麵條裹著肉湯,伴著鮮香的野豬肉和豬雜、豬血,一口下去能將人饞蟲全勾出來。
三人用完早食,飯館門前也漸漸熱鬨起來。
最先來的是飯館附近的住戶,也是蘇家麻辣燙攤子的老客戶,他們手上都帶著一個大海碗,這是先前買麻辣燙留下的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