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妖怪太難敕封了!
上官流霆對蘇星璿的情感挺複雜的。
初見之時,她一身紅衣似火,靈動貌美得可以穿透整個鬼門關結界內的濃重瘴霧。
一開口就帶著讓人不舒服的傲氣,貶低金毛雞,順帶貶低自己。
咋呼又矯情,在是否食用洞冥草的事情上,這兩種性格特點一覽無遺。
對這樣的姑娘,上官骨子裡就天生帶著一種疏離。
即使她的後背曲線再柔美,也僅僅滿足於意y的層麵上,耍耍嘴皮子逗幾句可以,再往深了,就不會動心了。
青玉壇山門分開,往後的三年,是他至今為止最好的時光,跟師哥師姐和師父在一起。
蘇星璿是誰,早就拋到了腦後去,輕鴻一瞥再難忘,也就是一瞥而已,更何況,不難忘。
度朔山地心,再見蘇星璿,幾個人都是命如風中殘燈,疲於奔命的時候誰都無所顧忌。
她把奪魂符祭出去的時候,他有一種心痛的感覺,那種感覺很容易解釋,更像是一起並肩作戰的戰友,彼此搶著上戰場,搶著犧牲。
看著戰友瀕臨死亡,那種難以言喻的心痛。
為著她的執著,也為著她忽然顯露出來的俠肝義膽。
某種程度上,當天若不是勇敢的星璿,不顧自身安危祭出了奪魂符。
駁前輩就算生命維持不了多久,青玉壇和水月洞天會成為血腥的埋骨場。
青玉壇滿門,和水月洞天那幫知道度朔山地心的危險,卻派出去一個敢死隊,自己躲起來的龜孫子們,欠蘇星璿一個感謝。
這也是為什麼後來他要冒著那麼大的風險去秦陵取隨侯珠的初衷。
然後這丫頭就開始了無邊無際的粘人,沒皮沒臉的黏人,嬌嗔地黏人,不擇手段地黏人。
黏得他從煩到無奈,從無奈到習慣,從習慣到有一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感受。
這可能是男人心裡最隱秘的地方,他也永遠不會對人提及。
上官流霆真正喜歡的是師姐,他可以明確地拒絕星璿;但是他希望星璿好好的,永遠那麼快樂、任性、無法無天。
看著她充滿精氣神兒的樣子,好像世界沒有黑夜。
從秦陵那一路走回來,星璿在身邊,如同天經地義般自然,有時候他甚至忘記,星璿不是青玉壇的門人,她是玄天門的。
那抹豔麗如火的身影,空氣一樣如影隨形,可如今,說玄天門滅門了。
一路狂奔,踉蹌了幾回,一直懸著那顆心,直到親眼目睹玄天門的慘狀。
一具具屍體已經僵硬,若不是因為都是修仙士,恐怕此刻已經開始散發了屍臭。
朱紅色的血液已經變成了暗紅色,屍體的碎塊大殿中的每個角落都有。
上官流霆跟師哥師姐尋遍了整個大殿,沒有見到蘇星璿的屍體,淩絕息的屍體也不見了。
直尋到後殿的院子發現一座剛豎起來的墓碑,周圍的土都是新的。
上官的心又一次地懸了起來。
他站在那兒,不願意再往前走了。
有點害怕那碑文上刻得是星璿的名字。
原傾璃知他,移步上前,確定了之後回頭道“小師弟,這是淩掌門的墓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