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韻秋因為楚連江悔婚,在帝都的名聲已經不好了,都在背後恥笑她,還說以她的身份怎麼鬥得過邵家大小姐。
楚連江不住和白韻秋解釋,如果邵靜怡真心想幫他,不會等到楚家快要支撐不住的時候才出手,目的就是為了逼楚家同意這門婚事,
因為這事,楚連江和邵靜怡婚後的生活並不和諧,楚連江幾乎不怎麼回家,他不喜歡這段算計來的婚姻。
白韻秋卻覺得,悔婚就是悔婚,再多理由,再怎樣身不由己,結局已定,已無法轉圜。
她再也不接楚連江的電話,也不見楚連江,仿佛從楚連江的世界消失般,等再知道白韻秋的消息,已是一年後,白韻秋毀了和安伯遠的婚事,據說和一個窮小子私奔離開了帝都。
白家擔心有辱門楣,將這事瞞得密不透風,楚連江也是幾經波折打聽到此事。
他開始滿世界找白韻秋。
許是緣分未斷,幾年後,他去雲城出差,遇見了去醫院產檢的白韻秋。
看到她笑容恬靜,眼底儘是甜蜜,心裡糾結的那份執念,忽然猶如雲煙飄散一片清明。
但他還是悄悄跟著白韻秋,找到了白韻秋在雲城的住址。
他想知道,那個讓白韻秋放棄一切也要追隨的男人,到底長什麼樣子?
他們住在一個小平房,周圍又破又舊,但白韻秋將家裡裝點得很文藝溫馨。
牆邊種著薔薇,粉的白的黃的,開了一片,花香撲鼻。
院子裡有葡萄架,枝葉繁茂,結了一串綠油油的果子。
葡萄架下,擺放著木質的桌椅,應該是他們平時吃飯的地方。
不但可以納涼,還可以欣賞頭頂上一串串翠綠的果子慢慢成熟。
確實是理想中恬靜悠閒的小日子。
正是白韻秋畢生所求。
楚連江至今還清楚記得,白韻秋走入家門,那個男人便迎出來,扶著白韻秋往裡麵走,一邊走,一邊抱怨去做產檢沒有告訴他。
他扶著白韻秋走到椅邊,白韻秋正要坐下,他急忙阻止,跑進屋拿了一個軟墊墊好,才扶著白韻秋坐下。
又回屋裡,端出做好的飯菜,還有切好的水果,一小碟一小碟,擺盤精致,好像是藝術家精心裝點的藝術品。
白韻秋笑得眉眼彎彎,眼底綴滿星光。
那一刻,楚連江深切感覺到,白韻秋很幸福,至少她覺得很幸福。
可讓楚連江震驚的是,那個男人居然是慕思遠。
白韻秋的美術老師!
據說是海歸,在國外學了好幾年繪畫。
但他的畫作風格過於西方抽象化,在那個大多數人溫飽還是問題的年代,並不吃香,一直沒什麼名氣。
和白韻秋的日子也過得捉襟見肘,還要白韻秋挺著大肚子作畫拿出去賣貼補家用。
怪不得白韻秋和他私奔,那個年代師生戀並不被大眾認可。
楚連江不忍心見白韻秋吃苦,勸她離開慕思遠回帝都。
白韻秋卻說,“夫妻之間就是要互相扶持,而不是一味要求對方完美,自己坐享其成!”
她喜歡平平淡淡安安穩穩,無爭無擾的生活。
楚連江覺得白韻秋執迷不悟,將白韻秋的下落告訴了白家,讓白老先生派人將白韻秋帶回去。
也正因此,慕思遠出了意外。
夜風吹來,裹挾著楚爺爺的聲音,將楚連江飄遠的思緒拉回現實。
“你調查過那個男人!他出事的時候,你也正好在雲城!確定和你沒有關係嗎?”楚爺爺的聲音很濃重,帶著幾分質問,幾分篤定。
以楚連江當年對白韻秋的執念,他很可能做出格的事。
楚連江握著魚竿的手腕,微微顫抖了一下。
“父親,我說和我無關,你信嗎?但我承認,我有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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