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配上她現在那副尊榮有些惡心,但是她還是一邊繼續抹眼淚一邊繼續說下去。
“後來我就想啊,你們不是罵我勾搭你們男人,那我就勾搭,你們不是說我和孩子活該餓死,那我就非要跟你們搶吃的,不僅餓不死,還要好好地活給你們看。”
說到這裡,金小魚最後用袖子擦了一把淚水,然後昂起頭一副不好惹的架勢說道,“所以你們彆怪我變成現在這樣,這都是你們逼的,尤其是,”她故意停頓了一下,指了指裡正,然後故意的加重語氣,“你。”
裡正顫顫巍巍的身子有些沒站穩,差點摔倒,好在身邊的那個尖酸刻薄的喬嬸子及時給攙扶住。
裡正一陣激動,咳嗽不止,好不容易順過氣來,趕緊用拐杖指向金小魚,怒聲斥責道,“胡說八道,簡直就是胡說八道。”
金小魚冷笑著看著裡正,“我是胡說八道,還是你們心虛,你們心裡應該比誰都清楚。”
“罷了,我說這些也不是想為自己開脫,我說了,借的這些東西我會歸還的,可是裡正,我想問你,你霸占我的田地這些年,你什麼時候歸還給我?”
裡正臉色霎時一白,氣息又有些不穩了,“你又在胡說八道什麼?”
“是不是胡說八道,你心裡不清楚嗎?你家的田地有沒有比彆人多,你難道心裡不清楚?”
此話一出,所有人便以一種很怪異的眼神朝裡正看去。
裡正已經六十多歲,在村裡一直頗受尊敬,哪裡受過這種質疑,趕緊道,“你們彆聽她的,這婦人就是喜歡撒謊。”
就在大家夥又開始猶豫的時候,金小魚趕緊出聲,“是我撒謊還是你心虛,咱們去你家地裡量量不就知道了。”
她知道裡正是不敢去的。
而裡正一聽也果然心虛起來,卻也始終不肯承認,“無恥婦人,難道想靠著一張嘴就混淆是非顛倒黑白,你若是再敢胡言亂語,我就報官把你抓起來。”
這些話一出,村裡的無知婦人便開始心驚膽戰,畢竟在這些人心中官府可是神聖的地方,是權威,是法度,可是這嚇不到金小魚。
金小魚臉上的冷笑不減,對著裡正笑道,“好啊,那咱們就去報官,我倒是要看看到底縣老爺會把誰給抓起來,是你這霸占我田地的惡人還是我。”
說著,金小魚就要上前拉著裡正一起去見官,嘴裡也不停的喊著,“走,報官,我江小檀活成這樣,都是拜你們所賜,反正你們也要把我給趕出去,我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裡正哪裡肯就範,一邊罵她一邊躲避,卻根本不是肥胖的金小魚的對手,眼看著要被金小魚揪起來,裡正一時著急,便直接雙眼一閉兩腿一蹬,躺在了地上!
“裡正,您老人家這是怎麼了?”尖酸刻薄的喬嬸子大喊著,指向金小魚,“江小檀這個惡女人把裡正給打死了!”
金小魚也嚇了一跳,心道自己該不會真的把裡正給氣死了吧?
喬嬸子見狀更是又哭又罵,“江小檀,你現在連人都敢殺了,今日是裡正,明日就是我們了!隻要有你江小檀在,咱們明正村就會永無寧日!”
“一定要將江小檀扭送去見官!”
“要她為裡正償命!”
眾人義憤填庸,跟著喬嬸子一起開始聲討金小魚。
金小魚也有些不知所措了,若是這裡正真的因為自己這一頓嚇唬給弄死了,那可真是跳進黃河洗不清了!
就在金小魚要被眾人拉扯扭送要去見官的時候,一個人卻悄悄走到裡正跟前,伸出手握住裡正白花花的胡須,用力的狠狠一拽!
“哎呀,疼死我了!誰,誰拽我的胡子!”裡正跳起來就開始凶神惡煞的尋找罪魁禍首。
而始作俑者阿貴已經趕忙跳到金小魚身後躲避起來。
金小魚見狀才恍然大悟,原來這裡正是怕自己真的要跟他去見官,這才裝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