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村裡很多人都傳曾氏跟自己的公爹不乾淨,隻是礙於裡正的身份,隻是私下裡說說而已。
上次裡正要夥同一夥兒人把金小魚趕出去,曾氏就怒斥過金小魚。
金小魚可還沒忘記呢!
金小魚輕笑了一聲,“你們眼瞎,拉開了,她還上來打我一拳,難道我就得白挨?”
金小魚牙尖嘴利不說還天不怕地不怕,就像是人睬她一腳她定要踩回去還得加倍,如此的狠辣,讓在場的人都有些後背發涼,隻覺周寡婦徹底的變了。
再也不是那個好欺負的周寡婦了。
這讓想著渾水摸魚撈好處的人心裡有些打鼓起來。
“這些就算了,你一個寡婦帶這個孩子也不容易,算是給你一次機會。”裡正開了口,知道金小魚也不再是那個好惹的寡婦了,再掰扯下去,隻怕自己的老臉又得受損,便趕緊出聲,也趁機會轉了話題,“你說說今日的事情是怎麼回事,難道人家好端端的會來你門上打你?是不是你做了什麼——事情了?”裡正本來是想說是不是做了什麼不要臉的事情,可是想到自己的身份還有這麼多人便隻好咽了回去。
裡正原來隻是不喜周寡婦,覺得她敗壞了明正村的風俗,有一次他去鎮上開會,有人還提到村裡有個好吃懶做的寡婦,他覺得沒臉,所以上次才會跟大家夥一起想著把她趕出去,而且周寡婦母子的地也確確實實在他家,讓他給他大兒媳曾氏了。
村裡的人死之後地便要收回,可大兒媳卻不肯歸還,在他麵前一把鼻涕一把淚的,他心一軟便把周寡婦母子的地給了曾氏,而且這也是周家同意的,周家是村裡的大戶不在乎這兩畝地,隻想著讓周寡婦母子在周家除名,他便做了個順水人情。
這些事情原本是上不得台麵的,可是周寡婦上次非要鬨得人儘皆知,讓他丟儘了麵子,一度都不再出門,這才好不容易覺得風頭過去了,才出來,卻聽說這周寡婦變了,不僅不再上門訛人,還開始自立自強,把小日子過的紅紅火火。
憑什麼!
他被她害得跟老鼠一樣貓在家裡不敢出來,她卻揚眉吐氣。
所以曹成家的和王嬸子一來找他出去主持公道,他幾乎二話不說就同意了。
金小魚也知道自己跟裡正之間有過節,裡正不錘死自己就很好了,彆指望他站在自己這邊。
李氏似乎也明白這些,不等金小魚開口,搶先一步告狀,“裡正,是金小魚她先打人的,你看把我這臉給打的,我以後還怎麼出門,我以後還怎麼有臉在這村裡待下去,我——”
裡正不想聽這些抱怨的話,趕緊打斷,“說重要的,究竟是怎麼回事,你無緣無故怎麼會上門讓人家打?”
路上曹成家的和王嬸子也沒有說的太明白,就是一直說金小魚的各種壞話,所以他現在必須要趕緊弄清楚是怎麼回事,才能義正言辭的處置金小魚。
李氏頓了一下,又道,“是這樣,金小魚勾引我家狗娃,想著對我家狗娃投懷送抱,我家狗娃不從,她就拿刀殺人,好在狗娃擋了一下,隻是刀背砍在了臉上,可是你看看這給打的!這麼深一根印子,隻怕沒有幾個月好不了,這要是再毀容,以後怎麼出去見人,反正她今天要是不賠償醫藥費,我是不會罷休的!”
李氏說著,把狗娃拽過來,給裡正和其他人看。
然後一屁股坐在金小魚家門前的大石頭上,似乎不討回公道不會走。
李氏不如金小魚高,但是卻要比金小魚還要胖,總之又矮又胖,整個一團大肉,往門口一坐,可真像是彌勒佛,隻不過是凶神惡煞的那種,愣是把人門口給堵得嚴實。
“我勾引你男人狗娃,你咋好意思說,你家狗娃啥德行你自己不清楚,再說我勾引他?我強拉他來我家裡的,他一個大男人,我難道還能綁了來不成?”金小魚冷笑,旋即又對裡正道。
“裡正,我知道上次的事情你心裡肯定記恨我,但是彆忘了你可是明正村的裡正,若是處置不公,那我就告上去。”說完之後,她才又說正事,“事實是這樣的,今天清早我剛要去柴房做飯,就看到有個人影鑽了進去,在我家柴房裡是一頓翻找,很明顯就是行竊,所以我才拿起菜刀來的,難道我對小偷還需要仁慈,我仁慈了,萬一小偷把我給殺了,我找誰說理去,不過我也是擔心萬一是村裡人,所以才用的刀背,他們應該感謝我咧,不然現在哪兒有命站在這兒!”
裡正本來還想著偏袒李氏,可是金小魚一頓話,就把他架在了那兒,若是他偏袒的太明顯,隻怕村裡人都能看出來,而且金小魚現在可是天不怕地不怕,萬一真的鬨大了,他這裡正的身份萬一再不保——
裡正心裡開始猶豫是不是還要繼續偏幫——
其實他十分清楚這件事金小魚是無辜的,一定是有人故意的陷害金小魚,就是想訛錢再惡心惡心金小魚。
可是他也實在是很想看到金小魚吃癟——
對了,即便這件事不是金小魚的錯,可是她把人打的那麼重,也不能說一點錯沒有。
裡正糾結了好一會兒,才開口,“事情我清楚了,沒有足夠的證據說金小魚勾引狗娃,可是金小魚你畢竟把人給打了,要我看你就賠償狗娃一點醫藥費,這件事就在很算了。”
“對,必須要賠償,不僅要賠償狗娃的,還有我的。”李氏一聽,知道裡正是站在她這邊的,瞬間來了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