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是不是吃多了拉肚子了?”江小寶還在那兒念念。
江翠花卻已經恨不得把頭低到胸口,她愈發覺得自己這一家人實在是太讓人難堪了。
難怪小姑不待見自己?
金小魚終是擔心馮氏拉在褲襠裡,還得拿自己的褲子給她穿,隻好強忍著去給馮氏指了指路,“看到沒,就是那兒。”
馮氏順著一看,便忙不跌的往那兒趕,路上又沒憋出蹦出幾個屁來,臭的金小魚趕緊捂住鼻子。
馮氏衝到茅房之後舒服的發泄了一通,這才舒服的長出一口氣。
有些恨鐵不成鋼的咒罵著肚子,“平日裡吃不飽疼,現在吃飽了也疼,你可真是不爭氣啊——”
說完,又使了使勁兒,釋放出一些來,找到土疙瘩擦了擦,才提起褲子往外走。
卻不經意往外一瞥,頓時愣住了!
那裡怎麼有個人影?
難道是偷看的?
馮氏一邊小心翼翼地出了茅房,一邊悄悄摸了過去,跟在那人身後,隻等找個機會便把那人給擒住。
“臭流氓,竟然敢偷看我,看老娘不打死你!”馮氏瞅準機會,一鼓作氣,便撲了上去。
“來人啊,抓流氓了,抓臭流氓了!”
一邊死死的擒住那人的脖子,馮氏一邊大喊。
大半夜的,這一嗓子下去,把周圍的人都吸引了過來。
屋子裡的金小魚江大郎翠花江小寶青兒也都跟著出來了。
昏暗的油燈下,隻見馮氏死死的從背後壓住那人。
見有人來,馮氏就趕緊喊道,“就是這個人,剛才我在茅房,這個人就鬼鬼祟祟的偷看,我趁機會跟了上來,把他給抓住了。”
“什麼?竟然有人偷看你!”江大郎認出是自己家的婆娘,聽到是偷看了自己家的婆娘,頓時火冒三丈,衝上去把那人一把給抓了起來,就要捏起拳頭暴揍。
“彆打了,彆打了,不是這麼回事——”被緊緊勒著的賈三見要被揍,趕忙求饒。
有人聽出聲音來,“這不是賈三嗎?”
“就是賈三,怎麼?又操起老本行來了?”
賈三是明正村有名的無賴,平日裡不務正業還喜歡偷看人家的大姑娘小媳婦的,在村子裡可謂是臭名昭著。
又聽馮氏這麼一說,大家夥便都認定了是賈三偷看了馮氏上廁所。
“真的不是這麼回事?我隻是餓的睡不著,所以在村子裡四處轉悠轉悠,可沒想到就看到一個人拎著一大袋子東西偷偷地藏在了草垛裡,我趁那人走了,才悄悄去挖了出來,我的天呐,裡麵可都是好東西,不信你們看。”賈三說著,把護在身下的大袋子給拽了出來,敞開口給人看。
大家都倒抽一口氣。
這裡麵又是麵粉又是肉又是饅頭的,可真是不老少東西。
“胡說什麼,肯定是你偷的,不然誰沒事藏這麼多東西?”有人不信。
“就是真的,我看到那個人剛才藏完東西就回了金小魚家。”賈三又道。
金小魚早就已經明白是怎麼回事,可是卻故意問道,“是嗎?你看到了那個賊長什麼樣子嗎?”
賈三歪著腦袋在人群中掃了掃,目光最後定在馮氏身上,用手一指,“就是她,我沒看清楚長相,但是我認得她身上的味道,她身上有一股臭屁的味道,沒錯,就是她。”
“放屁,怎麼可能是我,這不是我,我來我小姑子家,我要什麼我小姑子都會給我,我乾嘛要偷拿還藏起來。你要是再敢胡說,看我不大嘴巴抽你。”馮氏頓時來氣了,有些心虛的樣子,該死的,怎麼就被這無賴給盯上了,可憐自己好不容易藏得東西,而且若是被金小魚知道是自己偷拿的,不得把自己連夜趕回去,自己可不想大晚上的走路。
“就是你,不是你,我就把腦袋割下來給你當球踢。”賈三卻無比的確認。
“讓你胡說八道,讓你胡說八道,看我撕爛你的嘴。”馮氏惱羞成怒,對著賈三又打又咬。
賈三一邊嗷嗷叫喚,一邊不改口的繼續說著,“就是你,就是你,你這個潑婦,我看就是你偷拿了人家金小魚家的東西,還人家的親戚咧,有你這樣的親戚可真是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