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夥以為徐寡婦走遠了,不會聽到這些談話。
可他們不知道,這徐寡婦自小耳力極佳,不僅聽到了,而且聽得清清楚楚。
她的臉色更加陰森了,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地步。
她的指甲深深地陷入肉裡,把手心都摳出了血水來,若不是兒子小灰提醒她,她都不知道。
“阿娘,你怎麼了?你的手心怎麼流血了?”乖巧懂事的小灰看著從外麵回來的阿娘,阿娘說去二叔家借糧食,可是不僅空著手回來了,反而還把手給摳了。
他知道一定是二叔和奶奶又給阿娘難看了。
他小嘴一癟就撲在阿娘的懷裡,然後用瘦弱的小胳膊緊緊地抱住阿娘“阿娘,等小灰長大了,小灰保護阿娘。”
“小灰乖。”兒子的乖巧讓徐寡婦的臉色稍稍好轉,她反手把兒子給抱緊。
“阿娘,我聽說村裡的小孩子都可以去小魚嬸嬸家讀書,我也想去。”小灰想起隔壁的二毛跟他說子啊小魚嬸嬸家不僅有肉吃還有雞蛋吃,他想好了,以後會把肉和雞蛋剩下來給阿娘,這樣阿娘就不用去奶奶和二叔家第三下四的要糧食了。
“可是咱們要自己備著午飯——”
“阿娘,我聽說那些去讀書的孩子可以幫小魚嬸嬸家做活,一天給好幾文錢呢,而且阿娘也可以去,阿娘,咱們去找小魚嬸嬸好好說說,好不好?”小灰眨著葡萄一樣的大眼睛盯著徐寡婦。
徐寡婦的心軟了,自己家現在沒有地沒有糧食,再這樣下去就活不下去了,自己和男人以前感情很好,隻是男人突然被抓了壯丁後來被傳死在了外麵,不然她的日子不會這麼苦。
她沒有忘記男人走的時候要她好好地把孩子帶大,所以儘管她不想施舍於人,可是卻不得不咬著牙點頭。
“阿娘你答應了,那我現在就去找小魚嬸嬸?”小灰很高興。
“不用急,過幾天,咱們總不能空著手去,咱們明天去山裡尋一些值錢的藥草,或者試試能不能抓些野雞,這樣也好求人?”徐寡婦道。
她不覺得金小魚真的那麼心善,哪裡有不什麼都不在意純心善的人呢?
“好。”小灰高興地摟住徐寡婦的脖子,然後對著徐寡婦凹陷的臉頰就親了下去。
把小灰哄睡著之後,她偷偷地走到自己的櫃子前,把一堆破衣服底下的那隻布娃娃給翻了出來,然後在月光下用陰森的眼睛盯著,然後從一旁的針線簍子裡拿出針,對著娃娃狠狠地紮了下去。
她紮的時候麵色猙獰,在月光下顯得尤為恐怖,不知道是不是太用力,牙齦裡還有些血跡,然後從嘴角流了出來,如同惡鬼一般。
隻是察覺炕上兒子翻身,她才趕緊的把布偶和針放下,然後恢複成慈母的樣子,然後把布偶給放了回去。
另外一邊。
送糧食的車到了金小魚門前,然後拍了門,跟金小魚交待了幾句,金小魚清點之後,那車才離開。
金小魚把糧食一袋子一袋子的抱回家裡的空屋子裡去。
隻是長風看到之後不由分說的就奪了去,然後還嗔怪金小魚不喊他。
金小魚本著有男人依靠就依靠的原則也不跟他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