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找些事做。”盧平牽強的笑道,“有意義的事。”
“照顧好老婆還有未出生的孩子。”亞倫一本正經的說道,“對一個丈夫和父親來說,沒什麼比這更有意義的了。”
“可”盧平痛苦的說道,“我是狼人,狼人你明白嗎?
我就不應該和她結婚,更不應該讓他懷孕,這兩個錯誤一個比一個嚴重。”
“咯咯”
一陣磨牙聲響起,盧平循聲看去。
一隻瘦骨嶙峋的小貓正冷冷的看著他,濃濃的敵意幾乎透過雙眼湧了出來。
“你養貓了?”
“我打算給阿貝找個伴,正好在街上遇到一隻流浪貓,就把它帶回來了。”亞倫瞥了眼黑貓,輕咳了兩聲,它才不情願的低下頭繼續舔盤子。
盧平也沒有多想,繼續道“我把她變成了彆人排斥的對象,一個狼人的妻子走到哪裡都會遭人白眼。”
“無聊。”亞倫翻了個白眼,“有沒有可能是你想多了?”
“我也希望是我想多了,但就連她的父母都反對我們的婚姻。”
“欸!這一點你肯定沒錯。”亞倫深以為然的點頭道,“如果我有女兒,知道她要結婚,我也舍不得。”
“你理解的‘反對’和我說的好像不太一樣。”
“不,實際上是一樣的。”亞倫輕歎了一聲,“如果我是尼法朵拉的父親,知道她要嫁一個年齡和自己差不多的男人,沒有拔出魔杖宰了那個混蛋都枉為人父。”
聽到這話,盧平目光呆滯,整個人仿佛被石化了一般。
“等等,重點不應該是狼人嗎?”
“相信我,狼人的身份隻是在他們悲痛的心上再紮了一刀。”
“你真會安慰人。”盧平汗顏,本來他隻覺得自己對不起尼法朵拉,現在恐怕得再加上嶽父嶽母了。
“其實沒必要那麼糾結。”亞倫輕鬆的說道,“你是狼人沒錯,但誰規定狼人就不能和巫師結婚了?
況且你和尼法朵拉兩情相悅,誰也沒強迫誰,何必在意那些世俗的眼光呢!”
“你不懂,你不是我,也理解不了我。”
“或許吧!但我絕對比其他人更有發言權。”亞倫感慨著說道,“不怕你笑話,我的父母在幾年前給我整了一份相親名單,你猜名單裡有什麼人?
人魚族的公主,精靈族的貴族,吸血鬼一族的王女,如果不是條件不允許他們估計能把天使和惡魔給我找來。”
盧平嘴角微抽,看向亞倫的目光多了些不可思議。
尼瑪!這就是大家族?聯姻都這麼任性的嗎?
“蓋烏斯家族在巫師界雖然名氣不大,但地位比麻瓜世界的皇族還要高貴,我這個唯一繼承人的相親名單裡居然有接近一半的種族都不是人類。
而唐克斯家族和蓋烏斯家族根本沒有可比性,他們還有什麼好挑剔的。”
盧平
有哪裡不太對勁,但就是說不出來。
“就算我和尼法朵拉不在意他人的看法,但孩子呢?”盧平好像找到了重點,激動的有些語無倫次,“我的同類通常是不生育的,孩子會和我一樣。”
“不會。”亞倫篤定的說道,“有研究證明,狼人和巫師的後代基本上都是巫師。
你們的孩子可能會有一些狼人的特性,但最多就是吃肉的時候喜歡半生不熟的那種,絕對不會在月圓之夜性情大變,六親不認。”
“真的?”
盧平晦暗的眼中閃爍出了些許亮光,他已經吃夠了狼人身份給他帶來的苦,不想他的孩子再步他的後塵。
但不一會兒,他眼中的光芒就逐漸黯淡了下去。
“即便孩子不是我這樣,可他有一個狼人父親,一個讓他永遠羞恥的父親。”
“哦!”亞倫恍然大悟,“幫助哈利隻是個借口,你真正的目的是想要逃避這一切。”
“咯咯”
尖銳的磨牙聲再次響起,盧平再次感覺到了一股莫名其妙的敵意。
“這隻流浪貓不會是有什麼毛病吧!”
“呃嗬嗬野性難馴,野性難馴。”亞倫狠狠瞪了黑貓一眼,“再不老實你就給我滾出去。”
“彆理它,剛才我說到哪兒了?”
“我沒想逃避。”盧平咬牙道。
“自欺欺人。”亞倫輕蔑道,“你剛才說你會是一個讓他永遠羞恥的父親。
盧平教授,以我對你的了解,你八成會覺得你死了你的孩子就沒有狼人父親,也就自然而然的不會感到羞恥。”
“住口。”盧平狠狠拍了下桌子,但對上亞倫玩味的眼神,他漸漸敗下陣來,“我隻是想給孩子一個相對輕鬆的未來。”
“所以你就可以不拿自己這條命當回事,像小天狼星和哈利的父母一樣為了正義犧牲,說出去也能讓你的孩子感到自豪。”
“咯咯”
“呼!”亞倫深吸了一口氣,“阿貝!”
一道白色的影子立馬躥了出來,居高臨下的盯著瘦骨嶙峋的小貓,而後抬起了一隻爪子將它按在了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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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貓不斷掙紮,但在龍爪之下根本沒有半點用處,聲音也漸漸弱了下去。
“好了,我們繼續。”亞倫輕描淡寫的說道,“教授,我先鄭重的向您道個歉。
您不是臉皮厚,您還是像以前那樣懦弱。
幸虧我沒有打算幫你,就憑你抱著一種想要‘因公殉職’的想法,絕對會給哈利他們拖後腿。”
“這個絕對不會,我”盧平支支吾吾道,“我可以對自己不負責任,但我不會對哈利不負責。”
“那你還沒有出生的孩子呢?”亞倫意味深長的問道,“還沒有出生就失去了父親他真的會輕鬆嗎?你為了正義犧牲就能改變你狼人的身份嗎?尼法朵拉會瞞著孩子對他父親的事跡隻字不提嗎?”
“彆說了。”盧平臉色蒼白,被這幾個問題懟的體無完膚。
亞倫不為所動,繼續道“就算這些都按照你的想法發展,你能保證你孩子長大之後不會找尋真相?
一旦他知道自己的父親為了自己而選擇一種悲壯的方式結束生命,他會怎麼想?
我怎麼會有這麼一個懦弱的父親?自己死了個痛快,把家庭的壓力全壓在母親身上。”
“彆說了,我求你彆說了。”盧平哽咽的說道,聲音中多了些乞求。
“唉!”亞倫拍了拍盧平的肩膀,隨後給他遞了一包紙巾,“教授,我還沒結婚,但我也有喜歡的人。
但如果我是你的話,我是絕對不會拋下妻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