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末世開端已經一年了,這一年中,人們已經適應了和末世前截然不同的生活。
基地內的普通人日複一日重複著同樣的工作,吃著單一的食物,在狹小的空間中繼續為一兩點基地幣而勞累。
對於一些人來說,這樣重複單調的生活足以在精神上殺死他們,他們或熱烈或隱秘地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對於另一些人來說,能夠活著本身就是一種莫大的幸福,前塵往事已經變成了遙遠的記憶。
基地外的普通人日複一日經曆著生存和死亡。
吃飯、睡覺、打喪屍成了常態。
隨著各個基地對基地外的掌控逐漸減弱,這裡成了混亂、極端、放縱、暴力、罪惡之地。
大大小小的普通人基地興起又覆滅,如同劃過天空的流星。
無數的生命在痛苦、在掙紮中死去,隨著所有認識人的離去,他們在世間最後一點兒記憶也被抹除,仿佛他們不曾來過世間,不曾體驗過悲歡離合、生離死彆。
曆史也不會記得他們的存在。
物競天擇、適者生存是活著的人最佳的寫照。
能活到現在的至少有一技之長,或能打、或幸運、或諂媚、或足夠暴力、或有關係。
孫韜是“垃圾站”的首領。
他是一個小心謹慎的人,經曆了七八次基地覆滅,自己建立基地時不敢起太招搖的名字,用他自己的話說,“起個賤名好養活”。
建立基地以來的四五個月,“垃圾站”的確十分安穩,沒有被大基地看上眼,他們的基地老弱病殘都收,看起來是個十分和諧有愛的基地。
不過,孫韜有自己的心思。在他看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特長,不能從表麵判斷人,他隊伍裡的各種人才的確很齊全。
對於那些一直發揮不出特長的人,他也會隱秘地使一些手段,讓那些人自行離開或命喪喪屍口中。
這種事他非常熟練,不會有任何愧疚之心。在他看來,不適合末世的人早晚都會死的,而且他這麼做並不會影響“垃圾站”的團結。
隨著物資越來越難找,他不得不和另一個小基地的人交換“種子”。
那種子聽說是杜蒙財團研製出來的,可以在現在的土壤中種植,30天就能收獲果實,隻不過那種子隻能種一次。他用一大袋黃金和十顆灰燼換取了一小包種子,果然在一個月後種出來了果實。
其實,他更想和杜蒙財團直接交易的,聽說杜蒙財團那裡一小包種子價格一開始隻有1顆灰燼,後來漲到五顆灰燼就沒有再漲了,可惜他離杜蒙基地太遠了,去不了那裡。
儘管有些磕磕巴巴,“垃圾站”基地好歹能運轉下去。
解決了溫飽問題,接下來就是更高層次的追求了。
他們基地有3個孕婦,都是末世後懷上的,基地的人都非常期待這三個生命的誕生。大家期待這三個生命能帶給人希望。
然而,大家注定要失望了。
這三個新生命都是怪胎。
一個嬰兒腦袋有三個頭那麼大,四肢很小,像外星人似的;一個嬰兒的五官長在腦袋背後;一個嬰兒身上都是鱗片,手腳像魚璞一樣,十分怪異。
他們還沒決定怎麼處理這三個嬰兒的時候,一群強盜搶走了那三個嬰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