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經”、“血管”、“根莖”。
這三個詞彙同時湧現在蘇瑾的腦海。
這是由某種長條根須交織形成的世界。
行走在其間的蘇瑾仿佛是一隻渺小的螞蟻。
單從下麵看,看到的隻是從上往下墜落的長須。
順著這些長須走到上方更開闊的地帶,則能看到這些交錯根須的整體。
它們交纏在一起,主體形象仿佛是一個注視下方的女人。
交錯的根須則產生更多的意象,如沉默者、放牧者、汲水者等等。
除此之外,蘇瑾還在根須中,看到了許許多多的形象。
有人類的,有動物的,有血族的,有許許多多奇形怪狀生物的。
它們的表情或愉悅,或痛苦,或悲傷,或興奮……
仿佛裡麵禁錮了一個又一個不同感情的靈魂。
這些根須輕輕晃動,仿佛裡麵正在傳輸著某種東西。
走到這裡,不再出現細小觸手纏繞蘇瑾。
她一路順遂地來到最高點。
砰砰砰——
蘇瑾感覺拉妮就在這裡。
就在她所處的位置。
然而,眼前除了根須還是根須。
瞳孔轉換,所見依然是根須。
根須裡麵流淌著黑色的液體,根須內部幾乎每個地方都有一個動態的、打著旋兒的古怪符文。
在這個視野中,那些有關生物的形象都不見了。
這恐怕就是那個讓伊恩古降臨的儀式吧。
和她印象中的某些儀式很不相同。
光從外觀上來說就很震撼。
“要想找到並殺死拉妮,是否得破壞儀式呢?”
蘇瑾不可避免地想到這個問題。
從踏入黑暗之力籠罩範圍起,她總有一種命運被安排的感覺。
一來就碰到了人偶操控者伊蓮。
殺死伊蓮後,碰到了準備刺殺伊蓮的刺客紅月。
殺死刺客紅月並偽裝其身份後,收到了任務去刺殺塞爾納伯爵。
之後去觀摩《恐怖之書》時,發生意外情況,殺死幽靈公爵等人。
終於到了伯根島,即將從亞伯拉罕口中得知有關那次科考的信息時,亞伯拉罕死了。
為了從卷發女孩那裡獲取信息,答應她殺死拉妮。
要殺死拉妮,卻在中途先遇到了阿薩親王,和他召喚的腐爛血族。
當她終於找到拉妮所在時,又麵臨著新的挑戰。
要找到科考線索這個目標似乎總是很難達成,在這其中往往會遇到未知的危險。
從伯爵,到公爵,再到親王以及異世界生物。
她的對手逐漸升級。
這樣算下來,她下一個遇到聖皇也不足為奇。
她仿佛就是個辛苦勞累的遊戲玩家,不斷遭遇事件,不斷遇到異常。
當然,不可否認,她也不斷有了新收獲。
但蘇瑾還是覺得這一切很不自然。
她不是遊戲玩家,生活也不會總像是遊戲那樣觸發異常事件——打怪——成功就撿寶。
思索片刻,她覺得其中一個不自然的原因是。
這些意外都不是她主動去探索的,而是被動接受的。
她隻是在尋找信息時,被動觸發一個又一個事件,再被動去應對。
意識到這點,蘇瑾感覺似乎對天衍術的感悟更上一個台階了。
“既然我不能察覺是何種力量影響,那就先繼續下去吧。”
“按照遊戲思維,我要殺死拉妮肯定不那麼容易,要想破壞儀式,也得遭遇巨大的困難。那麼我該如何做呢?”
蘇瑾並不因為有可以預見的困難就不做了。
她考慮的是該選取哪種策略破壞儀式。
思考再三後,她決定直接用腐爛血祖破壞這裡的儀式。
腐爛血祖是她手中最強王牌之一,借此也可以試探此處深淺。
腐爛血祖從太初中出來,好奇地打量著這裡的環境。
“我總覺得有些熟悉。”
然後,它發現自己的能力完全不能使用了。
蘇瑾挑眉,也嘗試自己的能力。
然後,她發現所有和黑暗之力相關的技能都不能使用了。
血輪之力也有些凝滯。
靈力一如既往地凝滯。
尖錐技可以使用,但技能效果大幅度縮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