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伴隨著身體落地的沉悶聲響,是常京桐齜牙咧嘴壓抑痛苦的輕微扭動。
太疼了。
她感覺渾身就像是被當成沙包打了一天一夜似的。
難不成沈榮還趁她昏迷過去打了她一頓,讓她傷上加傷?
還沒等她緩過這陣疼痛,單人病房的門就開了,兩個身穿警服的人走了進來,見她倒在地上,都有些訝異。
“怎麼摔下來了?”
“沒事吧?”
其中一個女警手腳利索地過來扶她,還順手將呼叫鈴按了。
常京桐順著女警的動作重新躺回床上,一口氣還沒順完,便開了口。
“有筆嗎?”
女警和同伴對了下視線,眼裡有警惕。
看來她和康翔的事情已經經由沈榮的口說出去了,隻是不知道是什麼樣的版本。
“我要把還記得的事情寫下來,很重要……”
病房的門開了,護士走了進來,常京桐一眼就看到了對方口袋裡插著的筆。
“能給我一支筆嗎?”
常京桐靠坐在枕頭上,臉色慘白,嘴唇沒有血色,眉頭還因為隱隱作痛的身子而蹙著,話尾都在不受控製地發顫,看上去似乎並沒有攻擊性,但被常京桐視線定住的護士還是下意識看了眼這兩名警員,征詢他們的意見。
一段數秒的靜謐後,女警員點了點頭,從護士手中接過了筆,遞到了常京桐的手裡。
一拿到筆,常京桐就安心了,她低頭看了一眼筆尖,還是沒有直接將答案寫下去,而是打起精神來和警員們交流。
“沈榮,把我帶過來那男的,”常京桐說話很慢,總感覺呼吸提不上來,不得不慢下來,“他把情況跟你們說了嗎?”
警員互相對視了一眼,其中一人拿出錄音筆打開,順便拿出一本本子出來,上頭夾著一支小些的圓珠筆。
女警員“……具體情況是怎麼樣的,最好是由當事人如實告知,你和康翔之間是怎麼回事?”
常京桐深呼吸了幾下,抬手拒絕了護士的靠近,開口卻是問其他的事情“幾點了?”
警員皺起眉頭,但還是看了一眼手表“十點多。”
常京桐將目光落在窗戶外湛藍的天空“我搬過去沒多久,發現房東和康翔在彆的租戶那兒裝了監控……”常京桐耐著性子簡短地將事情說了一遍,略去了所有不合理的地方,“我進了他屋子找到證據,他屋裡有監控,知道我進去就趕回來了,我們發生衝突。證據沈榮有交給你們嗎?”
“你指的什麼?”
常京桐從他們的臉色裡看不出什麼,便直白地說道。
“一個u盤,裡麵是房東和康翔合夥偷窺出租屋裡的人留下來的證據,裡頭還有康翔行凶殺人前被錄下來的罪證。”
常京桐緩了緩,心裡突兀地漫上一股強烈的苦痛,那種苦痛像是臨死前的無聲嘶吼,她慘白的臉浮起一層細汗,指尖動了動,將那張紙片抿開,筆尖落在上頭。
“如果你們有及時去惠澤小區1103看看,或許還能找到房東裝在各個房間裡的攝像頭。”
聽到常京桐把話說明白了,警員才接下去肯定了她的詢問。
“是,他的確是將u盤作為罪證……”
“那個房東叫做什麼?”
常京桐儘量穩住因為無力而發顫的筆尖。
“什麼?”
“1104和1103的房東,叫做什麼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