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這小妖倒是見多識廣。”傲因略感欣慰,接著說道“百年至今,我的修行已到瓶頸,再難突破。為此,我隻能不斷摸索,不斷嘗試,這些金光融合了我百年的劍意,所以與一般的凝實之境又有所不同!”
溫吟聽完,又重新感受這漫天的劍意。他們有的溫和,有的淩厲,有的威嚴,每一道光芒都有各自的特征。反觀劍聖自身,卻不帶一絲氣息流動,卻給人樸實厚重之感。
傲因來到一處石壁前站定,其麵前的山體之中,赫然插著楚江離的符籙劍。
他沒太在意這把劍,對身後的溫吟說道“準備好了嗎?裡麵的情形,可能超過你的承受能力!”
“嗯!“溫吟堅定回道。
劍聖右手微抬,麵前的山壁應聲而碎,而符籙劍隨著石壁的破裂,騰空繼續向山壁內飛去。
”鐺“的一聲傳來,符籙劍似乎是碰到了什麼東西,竟被彈反而回,掉在三人麵前。
裡麵的東西,一定是靈體,但能將尋靈符劍彈回的靈體,強!楚江離剛想發問,卻聽得穀中陰風四起,氣壓驟然增大,其中夾雜著一絲猩紅的氣流,好似某個吞噬萬物的怪獸,朝他們張開了血盆大口!
“走吧,這家夥被我封印了十年,怨氣很大呀!”傲因慢條斯理地繼續往裂開地山壁中走去。
“前輩為何隻將其封印,不將其斬殺?”溫吟問道。
“因為殺不殺他,你說了算!”傲因頭也不回,繼續前行。
“我?”溫吟詫異間,隻能跟隨他的腳步,看看內中究竟是什麼。
腥風刮過麵頰,溫楚頓覺寒意不斷。傲因的周身環繞著幾道金光,使得裡麵的空間略顯明亮。山洞內很簡陋粗糙,隻有一條路直通內中。路的儘頭,一個人被鐵鏈綁住四肢,懸空掛在洞壁之上。
朱月狂嬌似乎有所感應,刀身開始變的通紅,刀柄不住的顫動。溫吟疑惑間,被綁的人突然說話了。
“吾兒,是你!”
這語氣是何等的熟悉,十年了,終於在這一天,溫吟又聽到了這個聲音!
“父親!”沒有遲疑,溫吟立馬就要向那人衝去。然而傲因卻伸手攔住了她。
“前輩,我的父親是無辜的,他不是魔!”溫吟被他強有力的手臂攔住,掙紮著喊道。
“他,已經不是你父親了!”傲因麵無表情的說道。
“怎麼不是?”妖皇溫太初突然開口。“老瞎子,你關了我這麼多年,今天終於肯來見我了?”
沙啞低沉的語氣,輕佻無力的語言,眼前的溫太初雖然麵容熟悉,但言行確實跟溫吟腦海裡溫文爾雅的父親差的遠。或許,這漫長的歲月已經讓他癲狂,讓他忘了曾經的自己。
“吾兒,你還在等什麼,還不手刃這個老賊。對了,你是不是打不過他?不要緊,用妖刀砍斷鐵鏈救我下來,我來殺他!哈哈哈哈區區十年,你以為能奈我何?”
溫吟心中悲憤,入穀之前她已做了妖皇身殞的打算,但此刻看到父親這般模樣,她情緒逐漸開始失控,激動之下朱月驕狂順勢在手,就要攻向傲因!
“都是你害的!都是你!”
傲因似乎早有準備,指尖微動,接住了溫吟的刀,緩緩對她說道“溫吟,彆被他的魔息影響了,你看清楚,眼前的人是誰!”
“老瞎子,休要胡言亂語,等我父子聯手,殺你易如反掌!”溫太初目眥儘裂,雙眼變得通紅,他枯瘦的身軀掙紮著,帶著鐵鏈發出一陣碰撞石壁的聲音。
“嘯風間,以你現在半殘之軀,還敢口出狂言,蠱惑人心!”傲因目光淩冽,聲如洪鐘。頓時,周圍紅色的魔紛散儘,溫吟腦海中一聲悶響。
“嘯風間?這個名字似乎有所耳聞,難道自己先入為主,將此人誤以為是父親?”溫吟詫異間又細細觀瞧。“除了身形枯瘦,其他地方怎麼看都像父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老瞎子,當日要不是你偷襲我,我能落入你手?卑鄙,呸!還敢妄稱是正道棟梁,有種你放我下來,一對一!”溫太初大喊道。
“溫吟,你看清了嗎?這個魔頭不過是已魔元侵占了你父親的魂體,眼前之人早已不是溫太初!”傲因繼續對溫吟說道。
“你放屁!溫吟,你彆聽他胡說,我是你爹,我是啊!”眼看被識破,附身妖皇的嘯風間徹底瘋狂了!
縱然不願相信眼前的情形,溫吟的心裡已經有了答案。她聲音顫顫得問道
“你,叫我什麼?!”
“溫吟,吾兒啊!”嘯風間回答。
“哈哈哈哈哈哈哈”溫吟放聲狂笑,笑聲中透漏著一絲無奈和恨意。“沒有一個父親能認錯自己孩子的性彆,你,該死!”溫吟怒喝,妖刀刀身妖力澎湃,一人一刀猛然間衝向嘯風間。但剛一接觸其身,妖刀似乎是擊在一堵牆上,瞬間被彈回。
“嗬嗬,用我的刀,還想殺我,天真!”嘯風間冷笑一聲,也不裝了,繼續說道“我當然不是溫太初,你當然可以殺我,但你想清楚,你要殺了我,妖皇這具身體可也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