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座!
皎月似銀,和風如沐。策千秋和楚江離相對而坐,二人麵前擺著一壺酒。
策千秋“春江潮水連海平!”
楚江離“平民送客楚山孤!”
策千秋“孤帆遠影碧空儘”
楚江離“儘日君王看不足”
策千秋“足足”
“師叔,您又輸了。”楚江離兩手一抬,做了個請的姿勢。策千秋伸出腫脹的右手,拿起酒壺仰天喝了一口。
“不玩了不玩了,臭小子來陪我喝一杯!”
策千秋將酒壺伸到楚江離麵前,楚江離連忙擺手。他師傅生平滴酒不沾,耳濡目染他也一樣,受不了酒味。
“唉,酒能消腫,你不懂啊。”策千秋看他不接,想轍勸他。
“果真嗎?”楚江離右臉還被蟄的生疼,將信將疑地接過酒壺,抿了一口。
“啊,好辣!”楚江離被嗆得直咳嗽,起身去取水來喝,正好看見溫吟自樹上翩然而落。
“溫吟,哈哈你怎麼下來了?哈有情況?”
楚江離吐著舌頭問道,溫吟以為他被土狗附了體,看了看他手中的酒壺明白過來,說道“嗯,咱們去看看。”
說完又瞅了瞅策千秋那邊,老頭已經躺在青石之上呼呼大睡。
“彆管他了,咱們走。”楚江離催促道,二人起身往東南方向行了一段路,來到一處湖邊,有三個人影正在湖邊休憩,正是老段三人。
“怎麼是他們?”楚江離疑惑道。
“我讓貓頭鷹傳的信,算起來也有半月時日了。”溫吟解釋了一下,二人一前一後朝著三人走去。段天止也發現了他們,起身相迎。
“拜見大伯!”溫吟躬身施禮,段天止急忙扶住她,說道
“吟兒,你已繼皇位,大可不必如此。”
溫吟雖覺不妥,但此時也來不及爭論,急忙問“大伯,你們有慈不聞的消息嗎?”
段天止三人相顧一眼,反問她說“這麼說,他也未到此處?”
溫吟身子一顫,看了看玥玲瓏,一臉的愧疚之情,低聲說了一聲“對不起!”
“溫吟,彆這樣,怎麼能怪你呢。既然慈不聞不往魔界逃竄,那在中原以北更難藏匿。空叔已派人往其他方向去追了,相信很快就會有答案。”
玥玲瓏雙手抱住溫吟的肩膀,勸道。溫吟看著她的臉,頓覺更為心疼。父親罹難,她卻裝的雲淡風輕,明明該被安慰的,是眼前這個人啊。
“嗯,慈不聞想煉化妖魂,至少需要三個月的時間。在此之前,魂棺都是三叔最好的庇護之所,咱們還有時間。”段崢嶸難得說了一句正經話。
“不過慈不聞不往魔界,能去哪呢?難道他還有後路?”楚江離摸著下巴,緩緩說道。
“這位是?”段天止問。
“段王爺,晚輩楚江離,是溫吟的朋友。”
“哦哦,我二弟的事情還多虧了小兄弟出手,段某先行謝過。對了吟兒,你爹呢?”
溫吟取出朱月狂驕,說道“就在刀中,他現在出來的時間一直很隨性。我喚他試試。”
“把刀給我吧,我們兩個敘敘舊。”段天止從溫吟手中接過刀,獨自走到一邊去了。
湖邊隻餘下四人,溫吟聞訊了一下不落塵的情況,玥玲瓏說有長空在一切都好。
“目前我們已派人在佛國以南守著,有三隊人馬往西北不同方向搜尋,妖林那邊都是我們的人,他大概率是不會去的。”玥玲瓏說道。
“他在北部可有朋友親信?”溫吟問道。
“據我所知,沒有。”玥玲瓏說。
“這麼看來這老賊應該是藏匿起來再找機會突圍。若是突圍不得,此地是他最後的出路!”段崢嶸分析到。
楚江離沉默不語,忽聽得身後響起一個聲音,淡淡說道
“你們有沒有想過,這魔界通道不止這一處,甚至說根本就沒有魔界通道!”
楚江離一回頭,策千秋不知何時已經來到此地,正慢慢地朝眾人走來。
其餘三妖一看是他,頓時啞然不語。界淵雖是天險,但也不是不可逾越,隻是慈不聞目前的狀態,定然是過不去的,隻能另尋它法。而先前銀絕羅刹是從妖林方向進入華陽,而白衣劍客也是在此地消失。故而幾人便先入為主,認定這裡有他們出入界淵的特殊通道和手段,慈不聞與其有染,定然是知道這裡的。
策千秋此言一出,眾人立刻驚醒,他踱著步子,繼續分析
“魔界無法入中原,一來是界淵寬廣,不易橫渡;二來崖壁有佛門聖典纂刻,聖氣阻魔。想要跨過去,必然得找尋合適的位置。這天險既是劍劈而成,想來是中寬邊窄,而中部是佛國地界,東部是道宗群山,隻有這西邊妖林周遭是極好通行之處。”
“所以那白衣不過是碰巧沿著水路行至此處,並非是特意來此入魔界?”溫吟問。
“不錯,目前知道的四個魔頭,銀絕,羅刹,慕長情和白衣,其實力要過界淵是綽綽有餘,而且這四個魔有個共同點。”策千秋又道。